四皇子的突然暴毙而亡,并没有在云浮城掀起多大的风浪,便被楚少渊压了下去,在新年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婵衣一身儿宫装,主持了宫宴。
广宁王妃生了个女儿,不过三个月大,虽娇娇软软的一小团儿,却因为广宁王妃片刻都不想离开她,而带着她一同入了宫参加宫宴,婵衣看着广宁王妃怀里的女婴,眼底的温情几乎要满溢出来,直让宫人多照顾着些广宁王妃。
楚少渊前几月一直在外打仗,朝中政事便落到了广宁王的身上,这会儿一切慢慢步入正轨之后,他也慢慢松快了下来,在宫宴上,他自请想去封地,楚少渊没答应。
夜里楚少渊搂着婵衣,两人说着贴心话,婵衣问他:“广宁王是因为先皇的缘故,才没有去封地,怎么你也不同意?”
“十四叔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楚少渊叹了一口气,“如今朝中政事看着一切按部就班,却有许多不合理之处,单单我一人之力极难扭转过来,少不得要多用些人。”
婵衣搂了搂他的腰,“慢慢来,这才开始,别太心急了。”
这个道理楚少渊自然也明白,他笑了笑,轻轻吻着婵衣的唇,纠缠着她。
夜色深沉,楚少渊又陷入梦魇当中,他的头上满是大汗,直将他身上盖着的被子都打湿了,睡在他身旁的婵衣立即便察觉到他的反常,担忧的看着他狰狞的神色。
“意舒,意舒……”她轻轻唤着,只是这样的声音在楚少渊耳朵里,显得极为遥远。
他陷入梦魇当中不可自拔,忽的像是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一下便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一片冷厉的寒光,直将一旁的婵衣都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婵衣伸手过去摸他的额头,只摸到一手的汗湿。
楚少渊扭过头看着她,眼底的那片寒光将散未散,神情之中带着些恨意跟固执,直将她盯得整个人都发了毛,他才一把搂过她,翻身将人压下,炙热的吻跟着落下来。
“……你等……等等……”先前两人已经闹了小半夜了,这会儿婵衣还没缓过来,若再被得手,只怕她明天年初一都睁不开眼,“我有些累了……刚刚不是尽兴了么?”
她喘着气问他,可他却不想听,不想管,趁着她身体还没有抗拒自己时,便冲撞了进去。
这一回不比之前那回,他坚持的更久了一些,简直是要将她拆吃入骨,浑身上下没一片地方不是被他吻就是被他摸过,连婵衣自个儿都麻木了,他才鸣金收兵。
天光大亮,楚少渊醒过来,他扭过头看着依旧在沉睡的婵衣,眼底涌出的情意浓的深刻,他眸色有些复杂,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自己也不想这么早起来,便依旧抱着她。
即便是在睡梦之中,察觉到楚少渊落下的吻,婵衣都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喃喃道:“别再来了,我真的快散架了……”
楚少渊忍不住笑意泛了出来,昨夜里发生的事情又仔细的回忆了一遍,漫不经心的抚摸着她一头软软的头发,笑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婵衣醒来之后,已经是中午了,她没能在上午接见外命妇,这便是大大的于理不合,她忍不住瞪着在一旁腻着她的楚少渊,拿眼神去控诉他的恶行。
楚少渊却笑了出来,轻轻的捧着她的脸颊,吻了一下,“晚晚这么看着我,可是觉着我鲜嫩可口,想要多看一会儿?”
“这样欠嗖嗖的话你是怎么说的这么平淡的?”婵衣一脸被他的厚脸皮给打败的样子,优雅的翻了个白眼给他。
楚少渊却笑得更欢了,低头轻轻在她耳边道:“看来晚晚也很满意,那今晚……”
“你再冒失,今晚自个儿在乾元殿睡吧!”婵衣瞬间便将他推远,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好好好,听晚晚的就是!”楚少渊不再逗她玩儿,帮她分担了一些内宫杂事。
等到十五的那天,楚少渊将婵衣打扮成了一个普通的娇俏少女,他自己也穿了一身儿很不起眼的青衫直缀,给婵衣裹好了斗篷,便拉着她去皇城大街看花灯。
手里被塞了好几盏花灯,婵衣腮边是斗篷上滚着的白色绒毛花边,衬得她越发的娇艳欲滴。
两人从桥头一路逛到了桥尾,在护城河边上支起来的卖汤圆的小摊子上点了两碗汤圆,热气腾腾的汤直将婵衣的脸都朦胧了一片。
“晚晚这个样子,真像是仙女似的。”楚少渊调笑着逗她,舀起一只软白糯米汤圆,吹凉了便喂给她吃。
婵衣好脾气的不与他一般计较,张嘴吃着他递来的汤圆,打量着周围的街景。
“这儿,我还记得前些年跟二哥一道过来,这家的汤圆最好吃,只是粗瓷碗有些笨重,”婵衣一边儿嚼着嘴里汤圆,一边儿轻声道,“许多年没回来过,没想到粗瓷碗都换成了细瓷碗,连汤匙都换成了白瓷勺。”
一两句话说的楚少渊心虚不已,不错,他将婵衣带出来看花灯,实际上这些沿路的摊贩都是他一早安排好了的,他不想婵衣吃不干净的食物,也不想她跟那些不相干的人搭话。
没料到她竟然看了出来,却一直不点破。
“偶尔出来闲逛一番,倒是不错。”婵衣笑着将汤圆吃完,投桃报李一般的,喂了他一只黑糯米粉做的汤圆,里浆的馅儿,吃进嘴里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楚少渊向来不爱这种味道,但他看见婵衣嘴角边的笑容,便觉得只要是她喂给自己吃的,就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