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被楚少渊这番话逗的直笑,伸手将人搂住,“意舒,你真是太有趣了!”
楚少渊忍不住皱眉,有趣?他这样成了有趣?
本想说些什么,可看见婵衣那张笑脸,他又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狠狠的将她吻住,不许她再笑,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日子在忙碌中过的飞快,转眼便到了二月,过了二月二龙抬头,便是春闱了。
三年一次的春闱,是许多仕子们期盼的日子,为了这一日,仕子们不眠不休的念书写文章就是为了能够金榜高中,尤其今年是楚少渊登基之后执政的头一年,仕子们心里的那股热切便更比往常多了几分,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春闱榜单一发,许多有待嫁千金的世家,便在榜下捉女婿,也算是云浮城的一大特色了。
婵衣看着榜上有名的几人,看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榜首前三,其他两个是谁?”
郑歌是川西郑家一众子弟当中念书最好的,这一回跟着一同进云浮城赶考的除了他,还有郑欢跟郑欣,不过二人都不及他优异,名字在二甲中间才能看到。
“状元跟榜眼都是寒门子弟出身,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三十多岁,你不认得也不奇怪,倒是郑歌,他是有状元之才,但我看着其他两人,无论哪一个都够不上探花郎这样的美誉,也罢,常言慧极必伤,探花郎就极好。”楚少渊笑着解释了一句,殿试问的是江南治理之患,郑歌回答的正是他心中所想,可这个时候到底不是好时机,只能先放一放。
“也算名副其实,”婵衣笑道,“不知道郑歌往后会成为哪家的东床快婿。”
她这边说着话,那边眼睛却瞄到了榜单下头简安杰的名字,忽的愣了一下,跟前一世一样,简安杰还是走了会试的路子。
“这一次夏明景也高中榜上,”楚少渊瞧着她愣神,将名字指给她看,“原本我是没打算用他的,不过既然他能考中进士,倒也够格替二哥打打下手。”
婵衣回过神,挑起眉毛看向他,“给二哥打下手?他一肚子坏水,你可还记得他先前陷害二哥的事儿?”
没料到这件事她还记得,楚少渊顿了顿,轻笑着摇头,“若你不乐意,我便将人发放的远远的,如何?”
“罢了!”婵衣出言阻止,“还是将人放到眼皮子底下吧,省得他手段层出不穷,回头再结党营私,牵连别人。”
夏明景的生父夏世敏虽然跟夏世敬分了家,两家人也早互不来往了,但在旁人眼里,一笔写不出两个夏字儿,夏明景前一世爬的那样高,无疑也是沾了夏家的光,若是像前一世那样放任下去,怕是多少会重蹈覆辙,倒不如就在眼前拘束着。
春闱过了,再授了官职,便是走马上任,虽然外放官吏众多,但更多的则入了翰林院,其中便有郑家的几个子弟。
楚少渊有意磨练他们性子,便让他们编了许多的旧典书籍,郑家三兄弟日以继夜的在翰林院跟着老翰林编书编到天昏地暗,连最跳脱的郑欢都看着沉稳了不少。
二月中是简安礼跟宋兰芝成亲的日子,因简安杰金榜题名的缘故,诚伯侯府之前就大摆筵席,简直有压过简安礼成亲的风头的意思,婵衣担心诚伯侯夫人给宋兰芝闹个没脸,便特意派人送了一柄玉如意给宋兰芝添妆,算是给宋兰芝和简安礼撑门面。
有了这一出,诚伯侯夫人果真安分了许多,等到回门过了,宋兰芝进宫谢恩,说起这事来,她不住的跟婵衣道谢。
“多亏了皇后娘娘的恩典,才让我在夫家受这样的器重。”宋兰芝笑意盈盈,一脸新嫁娘的娇羞。
婵衣弯唇一笑,宋兰芝说受到器重,也算是给诚伯侯夫人脸上贴金了,苏氏那个性子,旁人不明白,婵衣却是深深清楚的,宋兰芝嫁过去不被奚落就足算不错了,哪里还会得苏氏的器重?
“你能跟简八公子将日子过的好,便足以让人欣慰了,你不知道,本宫刚认识简八公子的时候,他浑身都是冷冰冰的,哪里有现在的人情味?”婵衣想起当年的事,语气不禁有些唏嘘。
这些事情宋兰芝也听简安礼说起过,她又起身道了一回谢,礼仪上头无可挑剔,连婵衣都忍不住将她按下来。
“你也不必急着谢本宫,你知道简七公子娶的是本宫娘家的妹妹,她向来是个好强拔尖儿的人,如今她夫婿又中了进士,看皇上的意思,暂时是没有将人外放的打算,你跟八公子两人在府里头少不得要吃些冷落。”
宋兰芝忙道:“皇后娘娘哪儿的话,兄嫂掌家,我又是新妇,自然要兄嫂多多提点的,这些算不得冷落。”
婵衣看着她一脸的惶恐,轻叹一口气,本是打算让他们分府出去单过的,现下却是半句也没法儿提了,都被宋兰芝这句话给堵住了。
倒也不是婵衣多事,主要是她有些烦夏娴衣,光是宋兰芝成婚前后,夏娴衣递了几回帖子想进宫,都被她否了,她实在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应付夏娴衣,便想着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事。
但现在看看,这事还有得磨。
婵衣照顾着颜黛好不容易才捱过孕吐,终于能正常吃东西了,这颗心才刚刚落下去,谢霏云那头就发作了起来。
谢霏云到了生产期,虽说第二胎要比第一胎好生一些,可她也还是受了些罪,似乎是胎位不太正,发动了足足一天一夜,直将婵衣吓得,头天晚上就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