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道:“端进来吧,就摆在内室里,”然后看向楚少渊,“我让人去请御医来给你好好瞧瞧,外头的那些大夫多少还是让人不放心。”
见她这样担心,楚少渊也不好总是藏着,遂点头道:“都依你。”
晚膳大厨房还有多的焖排骨,时蔬也都是新鲜的现炒的,锦屏又依照楚少渊的喜好添了道鸡丝汤面,用棒骨熬制的汤奶白色,闻起来十分香,楚少渊三两口便吃了一大碗,让一旁的婵衣忍不住皱眉,轻声叮嘱:“你吃的慢一些,身子还有伤,当心将伤口扯裂了。”
楚少渊有些委屈,“赶路赶了那么久,每日都吃的些干馒头跟硬饼子,回了家当然要好好吃些好的。”
他说着话,嘴角上满是油光,看得婵衣直皱眉,伸手将帕子点在他唇上,帮他轻拭嘴角的油污,想到了他去办的差事,问他:“秦伯侯如何了?”
楚少渊捏了捏她的手,转头又去夹排骨,“我将他带到云浮了,现在就在府上,今日太晚了,皇城都关了,纵然我有令牌,但进城的时候听见人说父王放出消息说我还在宫里,我也不好这个时候去打扰父王,只好等天亮之后再进宫。”
婵衣点点头,夹了一筷子时蔬给他,“多少吃些菜,晚上吃那么多肉当心不克化。”
与楚少渊成亲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也挑食的紧,凡事绿色的菜都不爱吃,只爱吃肉,最爱的是牛羊猪,其次是鸡鸭鱼,而时蔬,除非厨子功夫了得,否则他也只是浅尝即止。
倒是她碗里剩了不论是什么,他都不嫌弃。
果然,楚少渊一瞧见碟子里的时蔬,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在福建日日吃这些菜,早吃腻了。
婵衣笑着将菜夹起来,一口一口喂他吃,用别的事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定国侯王珏的婚事,她低声道:“原先我还以为是凤仪不甘心之下才会昏了头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没想到背后竟然是朱老太爷在插手,现在璗表哥已经远赴雁门关就职了,凤仪却被关进太庙之中,也不知太后娘娘的气什么时候会消,否则璗表哥岂不是要成不了亲了。”
楚少渊嘴里嚼着饭菜,心中有些发冷,朱家终于按耐不住动手了,这样也好,省的他出手了。
他低声道:“这件事倒是不要紧,父王最多就是拿些钱财来笼络皇祖母的母家罢了,”有些事经不起推敲,就拿这件事来说,父王未必不知道其中内情,但还是愿意将凤仪关进太庙,那便说明了凤仪这个女儿父王并不喜爱,“雁门关多少算是父王的一块心病,如今总算是都换成了自己的人手,即便是让朱家人在那里,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
婵衣点点头,又说了云浮中的一些传闻给他听:“你若是再不回来,只怕皇上那里也要顶不住了,”她看着楚少渊,眼中有些淡淡疑惑,“不过先前你不是说最多十来天就回来了么,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楚少渊不知该如何对婵衣说在福建遇见的凶险,也是不想让她担心的意思,便挑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来说。
他说到萧清的时候,婵衣忍不住问道:“你这次受伤,清姐姐没有与你一起回来么?”
楚少渊笑了:“她不放心二哥,便留在了福建,她倒是想将身边侍卫给我带着,但原本人就多,哪里能容得下这么多人,也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