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慈望着哭声渐渐止住的江书岚,幽沉地眸子似深潭一般,她摆弄着手中的佛珠:“牢狱之灾,宫中的申饬?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但很有可能因此与你们江家结仇,你可愿意?”
江书岚呆滞地摇了摇头,这番话让她满腔的愤怒和悔恨渐渐消退了,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
惠人了茶,傅惟慈动了动茶盖,双目若有所思地看着里面浮起的茶叶,叹了口气道:“此事不怪你,是那女子命数如此,碰舒文骞这种混蛋。”
江书岚似摇了摇头,用极轻极低的声音道:“是我蠢。”
这一次,对江书岚无疑是血的教训,她躲在玲珑斋半日,才浑浑噩噩地走了。
傅惟慈心下同样沉重,晚间季方回来时,她忍不住将此事说给他听,末了略有些可怜地问:“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季方将她搂进怀中,认真地摇了摇头:“你没错,错在舒文骞,不在你和江书岚。”
“我不该与书岚说她好心办坏事,不该说冷无情的话,毕竟她不是我,她是个单纯的姑娘,不像我手已沾满了人血。”傅惟慈伸出双手看着,白皙细腻的手,握刻刀的地方磨红了。
“所以你才日日戴着佛珠?”季方握着她的手腕,轻抚面刻着的佛经。
傅惟慈的心思被洞察了,不过她在季方面前能有什么秘密?这佛珠虽是霍骁送的,但好歹是佛家圣洁之物,平日里戴着平心静气总是好的。
“我心污秽,如此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她甚至寄托于某种信仰的解脱是愚蠢的,如此不过是让自己心下宁静些。
季方蓦地将她搂紧,力气之大,似要揉入骨髓中,沉声道:“阿慈,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傅惟慈笑了,抬头看着一脸肃色的季方,用食指从他唇边拂过,笑容里多有狡黠:“我们彼此彼此,你也莫要嫌弃我。”
季方垂头望着她硕亮的双眼,噙着笑意时微微弯起,好看极了。
他也笑了,将怀中的娘子搂的更紧,声音轻快道:“是,我们彼此彼此。”
陋室书院竣工的日子是个艳阳天,傅惟慈亲自掀开匾额的红布,站在书院门前欢迎各位夫子进院观察。
其中有两位女夫子,两人对陋室书院的女子部很感兴趣,拉着傅惟慈说了好些话,赞赏的同时不忘提点。
“少奶奶,太子殿下来了。”红袖站在门外垂头道。
舒延竟也想凑这个热闹,既然来了便去季方招待的男子部便好,特意寻自己要做什么?
傅惟慈请两位女夫子尽情参观,便与红袖匆匆到门外迎接。
“昭阳,你瞧我带谁来了?”舒延骑在马,见到傅惟慈便笑眯眯地下了马。
后方的马车平淡无华,甚至不似她的马车华丽,如此马车跟在太子的身后,显然是掩人耳目的。
她微微一笑,动了动眼珠道:“敏和公主。”
“我就说昭阳定能猜出来,能和你在一起的除了我,还能有谁。”马车里的敏和公主忿忿地跳下马车,一身爽利的男装打扮,像极了世族的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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