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护着头,膝行着朝傅惟慈靠近,躲避开莺歌的追打,不住地求饶:“老奴真的没参与此事,吴氏身边有好几个陪嫁婆子和丫鬟,都是她们啊。
像我们这种她总是提防着,那日若不是缺了人手,我是看不到金玉姑娘的惨状的,郡主饶命啊。”
傅惟慈觉着胸口像堵了块大石头,坠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痛,金玉......吴氏的死公不足以安慰你,再等等,这些个凶手谁都别想跑。
“莺歌。”她微微抬眼,如冰棱般的视线射向王婆子:“这些事你理应烂在肚子里,怎么又说了?”
莺歌停了手,王婆子这才喘了口气,粗粗的呼吸声在屋内分外明晰,她磕头道:“老奴这些年日日夜夜受此煎熬,今日一说心下便也踏实了。”
她的话刚落音,傅,莺歌立即攥起拳头狠劲砸着王婆子的肩膀:“你个老不死的,还不如实说。”
肩膀像被刀子捅了一样疼,王婆子哎呦了一声,连忙如实交代:“吴氏在时,每个月都会让人送钱来,现如今吴氏死了,原本陪嫁的婆子丫鬟都回了吴家,这几个月就再没人送银子了,老奴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你帮我办事,我给你银子,保证你后半生能填饱肚子。”傅惟慈套弄着手腕上的佛珠,尽力让自己心静下来。
“是是是,老奴都听郡主的,你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王婆子忙不迭的点头,生怕下一刻就要被砍头赐死一般。
傅惟慈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王婆子,如深渊般的眸子半分光亮都不见,黝黑深沉:“我要你想办法和吴氏身边最得力的人联系上,五日之内你若是办不成此事,我保证你活不过第六个晚上。”
曹氏仍回傅家,傅惟慈还需要她在傅家盯着,临走时她交代曹氏关注傅尧,原本傅尧是不在傅惟慈观察之列的。
曹氏微微迟疑,但守着规矩并未多问,点头应下。
集芳园茶楼内仍响着戏子的唱戏声,傅惟慈让莺歌将茶楼的老板找来,以高于市价两倍的价格买下了这家茶楼。
名字仍原老板的,双方只定了买卖协议,在外人看来集芳园茶楼并未易主,只是连日装潢愈发精致了。
就在集芳园装潢整修的这两日,季方病了,府中后院里养的流浪猫死了好几只,傅惟慈愈发疲累,终在某日得人提醒,进宫将陛下最信任的安阳大师请了来。
安阳大师本是进宫给德妃净化宫殿的,而后不知怎么得了陛下的信任,据说是连着几日解对了永嘉帝的梦。
傅惟慈将安阳大师请入府,好茶好果子招待,奉为座上宾,外面的人不知府里发生了什么,直到傍晚安阳大师重回宫中。
紧接着传出季家半路寻亲来的三老太太与郡主夫妻相克,三人若是在一处便会家宅不宁,多病多灾。
前几日郡主病重险些丢了命,现如今季方又病了,听起来的确是这么回事。
翌日,运送三老太太的马车停在门外,傅惟慈派了葛婆子跟着昏迷不醒的三老太太同去覃家庄。
顾雨竹在傅惟慈得了保证,欢天喜地的上了马车,合不拢嘴地跟着去了覃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