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山区,羊肠小道上,一队官兵迈着整齐的步伐,铿锵有力,越向前走,稀疏的树木变的越发茂密,远处的山峰初见端详。山峰在附近一片山丘之中并不突出,甚至略显矮小,只不过比其它地方多长了些山椒。
为首的官兵匆匆跑来,“禀告大人,前方就是矿山。”
白昇眼神历色的看着远处,不复以往的轻佻,声色果断的下达命令,“出发。”
“是,大人。”
守候在此地的张大三人看到他们格外欣喜,等了还几天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军队悄无声息的靠近山上,山里面的人不知道外面的天已经变了。几架火炉碳烧的赤红红,几个大汉裸着膀子正在热火朝天的“铛铛档!”地打着铁,不远处地方的人把打好的刀装进木箱子里,然后用车子把它运走。旁边的管事拿着辫子,指手画脚的说些什么,并且时不时的往人身上抽一鞭子。“别想偷懒,快点做。”
被抽中的人,只是踉跄了一下,继续把货物搬到车上,这样的挨打每天都会发生,早已见怪不怪。
把货物运到山外需要进过一条很长的暗道,暗道里面黑漆漆且潮湿,水滴到地上的声音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大声,两侧放着几盏蜡烛。蓦然一阵阴风吹过,本来昏暗的蜡烛变的忽明忽暗,甚至吹灭了一盏,拉车的男子吓的一个哆嗦。
“别说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脖子上架着一把匕首,一只手捂住了男子的嘴峰云把人拖到转角角落处,“老实点。”说完把人放开。
男子惊恐的抬头,面前一个修长的人影转过身来,俊美的轮廓显出,白昇看着地上的男子,冷峻的开口,“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会伤害你。”
男子的吓得下面缓缓流出黄褐色得说话哆嗦,边磕头边求饶道“求…放过小人…大人要问什么…小人一定…如实回答。”
“里面一共多少人?几名看守的。”
男子已经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回…大人…有40人,8名…看守的…。”
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白昇乍然向后一挥手,大批的官兵突然出现在暗道口,让人把这男子送出去后,便拿出缠在腰上的软剑率先带着人往里面走。
烛光倒影在墙上,摇曳摆动,忽明忽暗,光线由暗到明,远远就能听到打铁声和管事人的骂人声,白昇抬手示意,行进速度变慢,光斑即将照到身上,白昇停步手持软剑遥指前方,一声令下,“行动。”
官兵听到命令,提刀毫不犹豫地冲到里面。
“反抗者格杀无论,投降着放下武器举手蹲下”。
里面都是被温家骗来的人,早早便盼着有人能来救他们,现在正合他们的意,哪里会有反抗,听到这话后,大伙都不假思索的集体放下手里的东西蹲下。只有几个管事的拿起身边的刀,与官兵做打斗,强弩之末不值一提,不到几分钟便单方面的结束了斗争。
地上除了几具尸体外,其它地方完好无损。
峰云组织人把洞内的武器收拾好,检查投降的人中是否携带武器,再用绳子把人绑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有人突然携刀误杀人,就形式不妙了。
把这些东西该封的封、该检查的都检查完了,向白昇报告,“报告大人,已经全部检查完毕。”
此时的白昇正拿着刚铸好的刀看了一遍,骤然卷起手指轻轻一弹,“咣当!”声音清脆明亮。不知想到什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把刀往箱子里一扔,拿出手帕擦擦手道,“把人带回去,武器都充公。”
“得令。”
带上人和箱子满满当当回到县衙。
顾士得到消息后,早早就在门口候着,看到这个场景便放下了心,走上前去迎接,“大人,辛苦了。”
本来很严肃的场面,但白昇看着顾士小小的脑袋上套着大官帽,随着走动两边的帽纱翅一动一动的,唇红齿白,莫名觉得可爱,虽然说一男子可爱言辞不太妥当,白昇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却只有这两个字。
心情瞬间大好,吸取前两次的经验,白昇不敢再得罪面前的人了,只能默默在心中说。
白昇表面装作一本正经的回答,“都是为朝廷办事不辛苦。”
“大人深明大义。”
“顾大人也是克己奉公。”
两人寒叙完后,把人迎请进来后,顾士便去处理这些人。审问,排查,记录,一个一个环节审核过来,便已经到晚上了,今日干是事比她一年干的都多,来不及与白昇报告,累到了的顾士一回房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一大早又被一阵敲门声吵醒,顾士愤怒的对外咆哮道,“干什么,干什么!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大人,温匡义死了。”
什么,脑子一下清醒过来,顾士把衣服整理好,急忙打开门,“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被剑一刀毙命而死。”
顾士赶到牢房时,白昇便已经在那里了,“大人。”
白昇低头看着地下,示意她看过来,温匡义的尸体横放在地上,双眼闭目,表情安详,嘴角流出的鲜血滴到地上,双手握住一把刀直直插入腹部,是一副典型自杀的姿态。
但顾士觉得事情并不这么简单,不说温匡义怎么拿到剑,就这握剑的手就不是自杀的手势。
“这人不是自杀。”
白昇点点头,“确实不是自杀。”他蹲下把缓缓地那把刀□□,用手帕把上面的血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