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然和流云到底出了什么事。
纪由乃并不知道。
寰宇大厦顶楼跃层公寓内,宫司屿正在书房替白斐然摆平酒驾的事,吊销驾照,大不了重考,但是酒驾如今会被判刑,这事比较麻烦。
私人医生离开后,纪由乃正在指挥阿骨收拾客厅里的染血纱布、消毒棉、缝合针。
听到门铃被按响,老管家开了门。
纪由乃回眸,见是流云回来了,叹了口气,不等流云开口,就先故意把白斐然的伤情说的很严重,“白先生出车祸了,你知道吗?”
“嗯。”
应了一声,流云带回了纪由乃落在私宴厅的礼物,放在沙发上后,冷然的站在原地,像个木头似的杵着。
“咱们出海回来没多久,他之前腹部胸口还中了枪伤,并没痊愈,这次车祸伤上加伤,脑震荡加上之前伤口的撕裂,就更严重了,你要去看看他吗?当然,不想就算了,这些都是他流的血,挺渗人的,你还是别看了。”
纪由乃指指桌上的沾染血的医用品,给了会动的骷髅阿骨一脚,“你快收拾,磨磨唧唧的,再把垃圾桶翻了,我真把你拆了。”
“小乃,大哥让我搬回岳家住,车就在楼下等我。”
流云不冷不热的道了一句。
纪由乃微微一怔,却未说任何挽留的话,“小云,你自己决定,但是,这个家,永远会留着你的房间,我们也永远都是好朋友。”
“嗯。”
流云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去收拾了行李。
其实,他没什么东西可以带走的。
很多衣物用品,都是白斐然为他添置的,就算不回来,回到岳家,一样会有人替他备齐,说到底,回到这,是给自己一个见白斐然的借口……
提着一个行李袋,站在白斐然的房间门口许久,最终,取下黑色美瞳,露出暗红瞳孔的流云,冷而酷的敲响了房门。
即便没人应,他还是转动把手,走了进去。
不远处,那张黑色的床,许多的个夜晚,白斐然都曾抱着他,拥着他入睡。
在那张床上,他们做过许多疯狂的事。
胸腔隐隐鼓动,流云冰冷晦暗步入,凝望着那躺在床上,头缠纱布,闭着双眸的男人,眸光深沉,压抑怒火的走至床边。
岳流云自嘲冷漠道:
“我知道你在装睡,睁眼看看我。”
“……”白斐然无动于衷,没睁眼。
流云冷笑,心凉了一半。
“我要回岳家住了,你若不看我,就再也没机会了。”
“……”依旧没睁眼,只是手握成拳,紧紧不放。
“大哥让我和那个女人订婚,两家谈妥了,我定亲了。”
“……”
“我要走了。”妖红瞳孔浸着彻骨的失望,“我不会再回来了。”
“白斐然,你会失去我,永远!”
床上的男人,依旧纹丝不动,就像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
白斐然的态度,仿佛彻底激怒了流云,妖红似血的瞳孔一片血红,冷血暴戾,额角青筋暴起,眸光煞气升腾,暴怒的将手中的行李袋狠狠的砸向了墙壁。
疯狂的怒吼出——
“这样,你也不留我,是吗!”
那一瞬,白斐然终是睁开了冰冷如斯的双眸!用尽全身力,拽过流云的手腕,将他扯入自己的怀中,然后,不顾一切的翻身压下。
流云暴怒的脾气一上来,反手就一巴掌打在白斐然的脸颊上。
全然不顾他还有伤在身。
一巴掌不够,换了只手,又打了一巴掌,似把一晚上受得气,全发泄在了白斐然的身上。
“和我在一起让你丢脸了是吗!”
“和我在一起见不得光了是吗!”
“那我就假装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然后偷偷和你在一起,行不行!”
“不行。”白斐然冷漠如斯,面无表情,掌控一切般禁锢流云的双手,高举过他的头顶,扣住,“不许。”
“那你什么意思?”
感觉到白斐然的手,开始伸入他的衬衣内,流云眸光冷血,咬牙切齿低问。
“我从未觉得和你一起丢脸,从不觉得我们见不得光,是你自己乱想,算了,随你,今后,你想告诉谁,便去说,有事,我来顶着。”
“那你还要不要我走!”
白斐然喑哑低喃:“我不想你走,你会留下?”
流云没回答,而是直接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
“小乃!”
纪由乃不是故意站在门外偷听的,她就是关心小云和白斐然来着……
一听流云喊她,立马进门。
结果入眼就见白斐然霸气凛然的压在流云身上,捂眼,脸红耳赤的,“怎……怎么了?小云?”
“楼下送我回岳家的车,你帮我解决,我不想回去。”
“好,好嘞!包在我身上。”
纪由乃露出了姨妈般欣慰的笑容,捂眼,赶紧关上门,退了出去。
然后捂住脸,一副腐女心得到满足的小模样,一蹦一跳走到客厅,刚巧撞见了在找她的宫司屿。
“什么事这么开心?”
“画面太美,简直羞涩呢!”纪由乃笑靥满面,勾住宫司屿手臂,“走,陪我下楼去打发接小云回去的岳家车,小云是咱们家的,是白先生的,没事就别回岳家住了,我们一起,多好呀,像一家人一样。”
宫司屿勾唇邪笑,宠溺的捏了捏纪由乃的小脸。
“行,一起打发,想个好点的理由。”
宫司屿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