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除了怨气,而附身在翡翠玉佩中的舒云,最终,在纪由乃和宫司屿的帮助下,和宫铭毅见了面。
生死相隔六十载,再相见时,爷爷仿佛和舒云有说不完的话。
和鬼说话,不能碰,不能摸的,难免麻烦。
出于好心,纪由乃和流云某日花了半天的时间,用家里存放在仓库,还没雕刻五官的人偶,给舒云做了个逼真的人偶身体,以缚灵术,让舒云可以和人偶的身体融为一体,像个活人一样行动自如。
只是人偶没有心跳,没有血液,没有体温,还惧火。
但是,勉强能凑合用就是了。
而且,这样方便了许多。
如今老爷子每天除了吃饭,成天和舒云泡在一起聊天,形影不离的,因为和时代脱节,舒云不会用现代的很多生活用具,都是爷爷手把手教会的。
甚至晚上睡觉,都同塌而眠。
二人感情极好,仿佛回到了当初情投意合,互许终生的日子。
如此亲密无间,起初,舒云是不依的,觉得这样做不妥。
毕竟宫铭毅已经再娶,不能和她一个附身在人偶中的鬼魂夜夜同眠,这么做,实在对不起老爷子的父亲宫老太太。
对于这个问题。
这日中午,大家一起聚在餐厅吃饭时。
纪由乃却出言劝阻,开导起了舒云。
“舒云姐姐,哦不,云奶奶,你忘了吗?你也是爷爷的妻子啊,而且,论大小,你可比现在的老太太要大一头,你才是爷爷的第一任,结发夫妻,无离婚,无分开,只是天妒红颜,你命丧于那个时代,如今回来了,为何就不能和爷爷睡一起?做夫妻可以做的事儿?你怎么见外,爷爷会伤心,会难过,会更加觉得对不起你的。”
纪由乃笑眯眯的朝着一脸忧色十分不悦的宫铭毅眨了眨眼。
老爷子会意,暗zhōng zhāo她抱拳以谢,小丫头神助攻呐。
舒云是个温柔如水高雅如兰的贤惠女子,举手投足,一派书香世家的婉约作风,闻言,点点头,不断在伺候宫铭毅用餐,若有所思道:“好像……好像是这个道理,我也是你的妻子呢。”
“而且,舒云奶奶,从前因为沈家大的阴谋逼死了你,才有了之后沈曼青嫁给爷爷的份,不然如果你还好好活着,哪里轮的到她呢?她的家人害死了你,你却还在替她着想……明明不报仇,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吧?”
宫铭毅得知了当年的真相,气结攻心了好几日。
始终耿耿于怀沈家对舒云做的所有事,包括害死了他和舒云的孩子。
这不,纪由乃这会儿又提起了这事儿。
老爷子气的拍了筷子,不吃饭了。
可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舒云和肚子里孩子的惨死,促成了之后宫铭毅和沈曼青的白头到老,如今宫铭毅膝下四子,虽前不久丧了一个,却也是儿孙满堂。
可宫铭毅心里总有一口气,吐不出,也咽不下。
他虽说不上对沈曼青有什么情爱,可毕竟夫妻几十年,情深义重,该给她的,都给了,她为宫家也付出了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宫铭毅十分敬重他这个妻子。
但从结婚之初,宫铭毅就心知沈曼青这个老婆子的心狠手辣,完全是遗传了她父母,如今她父母早已不在,宫铭毅随将埋怨怒意,全部一股脑的集中在了沈曼青的身上。
想到沈曼青的父母,就是害死自己第一任妻子和肚中孩子的罪魁祸首。
自己又被蒙在鼓里六十年,就像个傻子一样,和沈曼青成了夫妻,宫铭毅心底的恨,是难以消融的。
可舒云很善良,她似乎看出了宫铭毅心底的埋怨和悔恨。
竟不计前嫌的劝宫铭毅不要殃及无辜。
“铭毅,沈家千金当年在外留洋,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的,不知者无罪,你这么迁怒,她也会觉得委屈,对不对?她陪了你几十年,为你生儿育女,你可不能这样,我都不去计较了,你也别在意了,就让从前的恩怨,化作烟云,飘散而去吧。”
纪由乃敬佩的望着舒云。
这样一个女子,怎能让人不爱呢?
不过……
她欲言又止,觉得挑拨离间不好,于是把话咽了下去,却不想,宫司屿竟然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剥好一盘虾,喂给纪由乃吃,宫司屿面无表情,冷漠道:“不会的,你想多了,以我奶奶的尿性,她要是知道了你的存在,会想方设法弄死你。”顿了顿,“对于我奶奶,你还是别用太善良的想法,信我,我是奶奶培养出来的。”
看看宫司屿的处事作风,就知道沈曼青多可怕了。
“宫司屿,我们想一块儿去了呢。”
纪由乃用油乎乎的小嘴,对着宫司屿的薄唇,“吧唧”了一口,毫不介意爷爷和舒云都在。
宫司屿勾唇,“心有灵犀,注定是夫妻。”
“噫,对了,联系上封锦玄和阿萝了吗?”
对于阿萝为什么会出现在六十年前的老照片中,纪由乃和宫司屿始终挂心,打算把那“魔王”请来,问个究竟。
“联系上了,跑北疆去了,回程估计要五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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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十一月过。
十二月初,六号,气温骤降零下,凛冬来临。
婚期越来越近,纪由乃每天掰着手指头看日历算日子。
还剩25天。
这天,拜无忧和舒云在家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
因为,封锦玄带着阿萝回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