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朗看了眼站在桌边服侍自己的夏雨,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下来吧。”
随后将一盘山楂放到她跟前,轻笑道:“把这个吃了。”
“主子,我想吃那个桃酥。”夏雨顺杆往上爬,将山楂往慕容朗跟前一推,猴子一样从他身前的拿了块桃酥喂进嘴里,憋得上不来下不去,吃相狼狈不堪。
慕容朗将自己茶水往她跟前一推,嫌弃的别过脸,心道眼不见,心不塞。
少顷,多少看着眼前那货稍微顺眼些了,摇头叹息一声,绷着脸又将山楂往夏雨跟前一推道:“点心吃多了伤胃,吃这个有助消化。”
夏雨极不情愿的往嘴里扔了几颗山楂,百无聊赖道:“主子,要不你坐会,我去楼底下听听趣闻,回来讲给你听。”
慕容朗:“去吧。”
看着夏雨猴子似的窜出二楼雅间,直到清瘦的背影转瞬即逝,唇角微翘,心道,有这么个上蹿下跳的开心果,整天陪着自己,这孤独、漫长的一世也不怎么难熬。
夏雨出了天香茶楼,转了两个弯,回头东张西望一番,又钻进了刚才来过的聚贤斋书铺。
她鬼头鬼脑凑近伙计,对着伙计耳语一番,伙计立马红透了脸,瞥了眼夏雨,不声不响从内间抱出一堆话本,丢在柜台上道:“就这些,你自己挑吧。”
夏雨盯着那些话本,舌头舔了舔下嘴唇,做贼似的转头看看四周,立马动手快速翻看起了那些话本,眨眼的工夫,挑了四本图文俱佳的话本,快速结了账,一溜烟蹿出了书铺。
眼看日头渐西,红霞满天,热气渐淡,慕容朗和夏雨牵马信步而行,穿过威严的秦州府衙,不远便看到一处雄伟壮观的高门大楼,上书“秦\王府”三字。
夏雨状若无意的指着秦\王府三字八卦道:“主子,听说这是当今圣上做秦\王时的潜邸。”
慕容朗盯着秦\王府三字神色肃穆,表情复杂,并不答话。
夏雨自顾自道:“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样?
慕容朗:……
夏雨:“什么时候能走上一番,也算不枉此生。”
慕容朗:……
夏雨忽视那张让人冷飕飕的脸,继续瞎掰扯:“主子,你说,这秦\王府总不能一直空着吧?”
慕容朗:……
夏雨:“主子,这王府以后的主人会是谁?你猜猜。”
慕容朗:……
夏雨:“主子,听说老皇帝有九个儿子,你说老几有可能会到秦州封王?”
慕容朗:……
夏雨:“主子,我听说陛下还有个儿子流落在外。”
慕容朗:……
夏雨:“主子,你说到底是老皇帝不想认儿子,还是那皇子身有残疾,老皇帝怕丢人,不便相认?”
慕容朗:……
夏雨:“主子,你说皇帝那么多女人,怎么才生了九个儿子?”
慕容朗:……
夏雨:“主子,你说会不会都被……?”
夏雨自顾自的八卦不停,恬噪间,听马蹄踏踏,慕容朗已绝尘而去,夏雨立马闭了嘴跨马狂追而去。
回到莲花村别院,已是夕阳西下,用过晚饭,夏雨跑去下房找穗儿,把自己在集市买的香胰子和银镯子给了穗儿。
穗儿开始推拒不要,禁不住夏雨一再保证,自己以后的衣服都归穗儿妹妹淘洗,这东西就算是抵做工费,穗儿才欢天喜地的接过香胰子和银镯子。
拿了银镯子亲自给穗儿戴上,并温言细语地摸着穗儿嫩嫩的、白白的小手,好一番叮嘱,女娃娃要保养好自己,要多长个心眼,莫要随便托付终生之类的肺腑之言,直听得穗点头如捣蒜,一个劲的说夏雨说得对,继而想起什么又开始粉面含春,脉脉含情。
慕容朗派人找到夏雨的时候,她正懒洋洋的靠在穗儿小屋的炕上,色/眯眯的盯着穗儿在灯下做针线活。
赶到书房,慕容朗正在灯下翻看今日刚买的孤本野史,悄悄进到房里,垂手静目好长一会,慕容朗才慢悠悠开口:“何处去了?半天找不到你。”
夏雨:“今晚不该我轮值,吃的太饱,消消食。”
慕容朗:“以后没事,别乱跑,有时间多读读书,写写字,带出去免得丢人。”
夏雨:“…….”
慕容鸡崽这是挤兑谁呀,特么变相的骂姑奶奶我不学无术是吧,小样等着,总有一天亮瞎你的狗眼。
一时,两相皆沉默,夏雨坐在矮几前的蒲团上,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容朗则在书桌后身姿笔挺,聚精会神。
少顷,夏雨盯着《诗经》,昏昏欲睡,头快挨着脚面了,突然一个石子打在膝盖上,蓦然惊魂,趔趄站起,打着哈欠,揉着迷蒙睡眼,拍拍罪魁祸首,出去放了水,给慕容朗填了壶热茶、上了点心,来回几次,睡意全无,清醒异常。
闲着没事可干,嘴角一歪,奸笑道:“主子,奴才给你讲个笑话可好?”
慕容朗抬头看了眼夏雨,抿了口淡茶,嘴角微翘道:“说来听听。”
咳咳,夏雨清了清嗓子,抿了口矮几上的白水,慢悠悠道来。
“从前有一个农人赶着一头毛驴去赶集,在集市上遇到一个无赖。
无赖说,你吃饭没有。
农人说,还没有。
无赖说,我问的是驴。
于是农人转身就给了驴两个耳光说,城里有亲戚也不说一声。” 夏雨对着慕容,挥舞着胳膊对着慕容朗那边就是两耳光道,指着慕容朗绘声绘色道。
慕容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