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连喊三声好,苍桑嗓音的神武族人亦不再冷静,他以一种全新期待而专注地目光盯着下方的靳长恭。
此一幕,令神武一从全体不由得敛神屏息,不敢再怠慢此局了。
连最挑剔,最注重神武一族的兴衰荣誉的族老都肯认同靳长恭,他们又有何资格置喙。
“既然是利用环境,气候,与光线角度,如此苛刻的条件才能够达成那浑然天成的阵术,那就表示此阵随时可能因为外界环境的变化而破阵,难怪当时靳帝方才一直在注意着天气。”苍帝与她就像多年好友,相谈甚欢。
的确,此阵虽然很少人工痕迹去雕刻绘成,所耗事情极短,但是它却极易破碎,这也是为何华韶会说她胆子大的原因。
拿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去赌胜算,成败皆是令人提心吊胆的。
“苍帝真是观察如神,只是……苍帝如今可是在拖延时间?”靳长恭直接挑牌。
“靳帝难道不是?”苍帝斜眸看了一眼穆梓易。
“寡人说嘛,难怪你肯这么配合。”
靳长恭挑目一看,只见苍军浩如烟海便攒头集聚在整个岩岸,黑旗摇摆,而苍帝凝眸看着,靳军明显的兵力则布满整个恶魔之城,那峰峰洞洞,隐有人头晃动,靳军扎堆隐匿其中。
如今便是一明一暗,一个强势勇猛,一个兵不厌诈,一个人势众多,一个寡势游击。
眼看战势已经迫在眉睫,华韶一等神武族人不便出面,夏合欢、公冶与暗帝身份阴晦难扯,亦现神武一族隐于暗处,但商族的人却如数从城垒中展露出来。
看着由鹤与契带领的那一支将黑与红两种艳明色彩完美融汇的玄凤军,苍帝随意抬起手指,划过那咆哮的风势,竟连空气都停滞了一瞬。
“靳帝的那一支震响四海,力挫寡人赤炼军的玄凤军,果然不愧为战神商族所出。想不到事隔不久,我两军竟能够再一次相逢,古言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一次便让寡人亲自好好地与靳帝探讨战术吧。”
歌笑嫣锵一声抽出一柄秋水晃动,剑身极薄,刃上清光流动,变幻不定,啸杀之气直冲而来。
靳长恭轻蔑眯了眯睫,双臂一展,昂首嘹亮地长笑一声:“好,那寡人就拭目以待!”
塔塔!卡卡!烈弩箭手趴在地面,搭上烈火弩,瞄准下方,从高处伏击,玄凤军塔塔踏着威武的步伐朝前,举起特制的玄铁大刀,而重步军则为前锋,方才那一支精英“鬼军”便退至殿后。
“寡人实在不懂,为什么你偏要死守着这一座空城,若你真的已经得到了那神武族遗留下来的宝藏,直接派一批人掩护,便可撤退越洋过海,即使寡人想追亦无可追,但是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反而一直等在这里?”
“无、可、奉、告!”
靳长恭懒懒地一挑眉,眼底却没有任何多余情绪。
“只是这座城已经全部都是我靳长恭的领域了,若你们敢再踏前一步,那唯有战!”
靳长恭挥臂一震,寒袍猎飞摇曳似翅摆动,她身姿傲然,脚下巨狼像古神身边的神兽威风凛然,灰狼眸气势汹汹,森齿呲开,鼻间喷着寒雾。
苍帝感觉扑面而来的冽风,卷起那风残云涌的煞气,他看着靳长恭与她骑下的灰狼,环顾四周一眼,那眼神就像盘踞捍卫自己的地盘,王者的藐视眼神睥睨企图冒犯的入侵者般充满霸气。
“据寡人所知,那奇门遁甲本就并不属于我轩辕大陆所拥,而是一种从外界携来的文化,而我苍国历载有一段述说道,约一千年前那极盛却又极速崩塌的神武帝国其族人,便天生擅长此等诡秘之术,与卜算之卦,不知道靳帝对此有何看法呢?”
“他竟然怀疑了,这苍帝还真是不容小觑啊。”神武一族有人道。
“怀疑又如何?他始终都没有证据,况且这一次若他输了,他便得背负上流失之地内一切的负面影响,怕他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来寻靳国的麻烦了。”
华韶看着靳长恭的背影,淡淡道。
“圣主,你会担心吗?如果公子输了的话……”他身旁压低帽檐的神武族人相询问道。
“她是不会输的。”
“为什么?”他不解道。
华韶远远地凝视着她那一张姣好的侧容,眼底是化不开的幽深,如墨莲绽放在黑池中,即使缓缓瓣瓣盛开,亦无人能够察觉到那花朵馥花光华流转。
“因为——她是靳长恭啊……”
与苍帝拼着气势的靳长恭并没有听到她华韶师傅对她的一腔没有依据的信任,她掸了掸衣摆处的灰尘,神色傲慢又轻蔑,道:“那你们苍国那一段记述连载有没有告诉你们,这世上能人奇士多为枚数,这神武帝国之人能够习学奇门遁甲,而我靳长恭偏就学不得了?”
面对靳长恭那打诨耍混的态度,苍帝倒是一点不意外,就像早就知道她不可能回答一样轻松自若。
“是吗?若世上知道靳帝懂得神武帝国的秘术,会有何感想呢?”
“那苍帝不妨试一试,将神武帝国的事情公诸于世,你猜他们究竟是相信那毫无根据已经被湮灭上千的帝国出现,还是苍国野心想统治下整个轩辕大陆而设下的一个诡计?”
靳长恭与苍帝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所谓一言不和,便大打出手,虽然这两人是一帝之君,却也十分符合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