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远离了暗室,契却突然停了下来,靳长恭遂问道。
契平时一副孤傲而微微上扬的眉角,此刻狠狠地狞紧一堆,他横眼怒目质问道:“你刚刚跟他在里面做了些什么?”
靳长恭一怔:“什么?”
契却当她默认了,大眼圆瞪:“你连公公也有兴趣?”
靳长恭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顿时睥他一眼,眸中全是冷意:“你将寡人骗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情?”
契见她脸刷地一声沉下来,心中当即怕怕地,周身气势一散狗腿道:“当然不是,的确有重要的消息要禀报,一道去内阁谈吧。”
靳长恭脸色这才缓和一些,颔首:“方才走得急,花公公尚拷在暗室内,你且先去将人放了,寡人去殿内清理一下,稍后便至内阁。”
清理?!契闻言脸上瞬间古怪,挤眉暗中打量她上下,她到底跟花公公在暗室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需要去清理?
看他愣着不动,靳长恭双睫一眯:“还不去~?”
契“哦哦”两声,却脚下不动,有一下没一下踢着脚边的石子,显然不愿意去,靳长恭手中银光一闪,契刹那间哀嚎一声,捧着pp跳起来,回头见靳长恭手持凶器又是一针,吓得一哆嗦只得飞快跑去。
待她一人立在游廊时,绿柳周垂,山石点缀,柳萌石影覆之,她神情明灭莫则。
将方才从暗室中得到的东西取出,是一个小巧的漆墨色锦盒,手掌般长度,约三指宽,上有镂空纹饰,缝隙处有些许金丝嵌于其中,顶端镶着一颗拇指肚般大的琉璃珠子皇家御用徽章图样。
揭开锦盒,内里静静地躺着两枚可爱的玉雕娃娃,眉眼五官难是磨得细致,栩栩如生。
“为什么还留着呢,不该存在的东西就应该毁得彻底才是……”
靳长恭将左边的玉雕娃娃拿起,淡唇轻轻抿起一道冷决的弧度,顷刻手中只剩一摊粉末,随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稍后,靳长恭换了一身锦红黑底纹龙的深衣,长发斜挽,细细的银链绕过前额,垂下一滴泪形红钻,既邪魅又尊贵异常。
契鼓足劲地盯着她跟同时换了一套衣服的花公公两人来回瞧,乌黑的大眼大剌剌地怀疑着,有奸情!
靳长负手入案落坐,两人行礼后,轻扣桌面:“有什么急事快报!”
契立即收起脸上的放荡不羁,正色道:“陛下,方才契的属下传来消息,子母河中上游的十二区行动有异,已确定其中七区已私下达成联盟,准备暴动起义。”
靳长恭一愣,当即唤来花公公取来地图,一眼只觉一团麻,所幸两人也没指望她看得懂,只简单地跟她介绍了一下十二区的分布地域。
“十二区分别占徽州三分之二,铴阳三分之二,余舟五分之一,可谓是三角鼎力的中央位置。试想若是一旦发生战乱,靳国几乎三分之一地区皆会陷于动荡不安的局势,靳国内部早已满目疮痍,最坏的可能将引发全国暴动。”契不是在危言耸听,至靳长恭继位已来,靳国民不聊生,谈帝色变,若有人不怕她的铁骑威慑策反暴动,十分有可能全国响应。
花公公将刚吩咐膳房做些金银玉润米糯搁在桌上,漫不经心道:“如今这乱世哪里来的太平,既然敢造反,便直接派兵镇压了便是。”
以往,这种事情可没少发生,一贯是哪里敢生事,永乐帝铁血训练的兵马铁骑可不是光摆着好看!
“说得简单,所谓兵马末动,粮草先行,你看现在国库只剩个蛋,哪里来的钱出兵?”靳长恭捻起一块糕嚼着,斜了他一眼。
花公公立怕她噎着,端了杯茶喂她咽下,再不以为然道:“照旧跟八歧坞借便是了。”
靳长恭一听八歧坞,凝神一回忆,脑中首先浮现的就是纯金的两字:有钱!若用三个字形容八歧坞:很有钱!四个字概括八歧坞:非常有钱!
好吧,八歧坞的存对永帝乐异常重要,因为每次需要出征讨伐某处,她便派花公公以纳税、割地抵押、孝敬天子各种的方式进行要钱,此两人行为不足以无耻来概括,料想谁一年能收它个几十次税?
靳长恭无颜地再吞一片糕,自暴自弃道:“为什么要借,既然八歧坞这么有钱,我们何不直接灭了它,全部占为已有?”
花公公惊讶地看着她,吞吞吐吐道:“陛下不可,八歧坞可不简单……”
“你也知道人家不简单,何以会一次又一次地软蛋让我们借钱,其中分明是有诈,再借的下场估计就得卖了寡人去还债了!”靳长恭鄙视他。
花公公闻言,立即惶恐起来:“万万不可!怎么能卖了陛下,还是奴才去卖吧?”
契一直忍耐着,见两人越说越离谱,一根神经崩裂,吼声打断:“喂!你们两个耍宝耍够了没有,谈正事!”
靳长恭与花公公蓦地眼神一亮,齐齐看着他:“你有什么办法?”
契额上青筋直跳,咬牙道:“你们果然是天生一对啊,一个只懂得以暴制暴,一个直接无耻抢掠。”同样的狼狈为奸!
靳长恭轻啜一口清茶,淡淡道:“寡人的暴君跟花公公奸佞的头衔,可不是让人白叫的。”
花公公站在她身后添茶的手一抖,拼命抿嘴掩笑,而契则气得头冒清烟。
“算了,跟你们俩儿扯不清!陛下,这十二区的事情您知道多少?”
靳长恭收刮了所有记忆确实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