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斯听出了苔丝的意思,她这么说并不是在提醒他们的部队离开托尔巴拉德,而是在邀请他们加入联邦。
“关于联邦的成立,我已经听说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受到公平的对待。”他解释道,“吉安娜曾经试图派出信使联络你们,只是碍于双方的战争,我们可能不会受到欢迎。”
“如果你们不是为了侵略和给联邦制造麻烦的话,我们没有理由反对,我相信所有的王国和将领们都会这么想。”苔丝微笑道,“当然,你需要给奥里登以及奥特兰克一个交代。我是说,如果你有权利这么做。”
“我们会尽快联系联邦,并寻求支援。”阿尔萨斯提高音量说道,“我们有足够的诚意,这一点请大家放心。”
“我谨代表吉尔尼斯对此表示欢迎。”苔丝也立刻高兴的表示到。
到此为止,她们总算没有白来一趟洛丹伦,也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如果米奈希尔王室重新掌权,周围的各国起码不会再遭受战乱之苦。威廉一定会支持这个方案,因为他一直在这么做,这也比让联邦派驻军队占领洛丹伦安全得多。
作为一个从小在王室长大的孩子,她记得很多很多人类诸国之间的政治游戏,当初洛丹伦联盟囚禁奥特兰克的老国王,并且驱逐奥特兰克贵族,派驻军队接管奥特兰克,那个方案给周围的几个王国造成了深远的灾难。
而现在,她已经深入洛丹伦观察了许多,没有一个王国的百姓希望受到别国的统治。就像温雅和巴尔图斯这样的反抗组织一样,洛丹伦的人民很多都有同样的想法。如果让联邦派驻军队接管洛丹伦,那么,他们会遭遇和当初洛丹伦联盟一样的窘境----他们将被打上侵略者的头衔,而洛丹伦人会不断抗争,给联邦造成各种麻烦。
比起那样的解决方案,她一直觉得威廉的办法更好,维持稳定的政治框架,让各国恢复主权,用一个更大的共同体框架把诸国联合在一起,成立一个更大的共同体和一个跨越国界的议会,由各国各阶层的精英们共同执掌。天长日久,他们自然就会在彼此的协作中融合为一体。
那样的话,起码这片大陆会因此太平很多年,直到几个世代之后,新的矛盾再次激化的不可收拾。但起码,诸国之间的矛盾就会被消解,而一旦战争结束,别的问题也会有新的解决方案。这是她的心愿,也是威廉和大多数队员们的心愿,甚至包括其它种族的队员,他们本质上都不想看到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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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有一次跟威廉的私下里聊天,威廉问她假设天下太平了,人民会不会就一定幸福。
她回答说,‘不会,因为幸福只是个相对的概念,人们永远不会满足。但起码太平了,人们的问题就是活的好与不好,而不是能不能活的问题。也不会像战争年代一样流离失所、朝不保夕、妻离子散,士兵们不会白白战死,而百姓们也不会无辜的死难。’
威廉对政治不怎么专业,但他对百姓们,尤其是对士兵们的热爱毋庸置疑。
他叹息了一声,‘只可惜,即使太平了,也会有新的问题,即使国与国之间的争端消失了,或者我们把所有王国整合为一个大的共同体,人民内部依然会出现新的矛盾----比如说平等。’
‘平等永远只是个追求,人群会因为不同而产生分化,进而产生阶级落差或者贫富悬殊。’她记得自己的回答,‘人们永远无法解决平等的问题,就像强制的平等其实最不平等一样。但人们会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我对未来很有信心,对平等的追求会逐渐让那些不平等慢慢消解到一个合适的度。’
‘是一个度的问题?’威廉问起这些问题的时候,似乎也不仅仅只关心战争。
‘是个度的问题,过了就会混乱,不过度,就会安宁。’
‘那么在未来,特权阶级会不会消失,比如你这样的,一个人拥有一个国家的存在。’威廉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看起来很严肃,也只有他能毫无顾忌的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特权阶级永远不会消失,但国王会不会消失我就不能确定了。’她从容的回答道,‘我能确定的是,所谓的特权阶级会越来越不安全,或者说,如果社会足够进步,人民的思想足够进步,下层的力量就会逐渐兴起,这个世界会渐渐的变得扁平,特权会变得越来越小。”“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扁平的程度主要取决的个体的落差是不是越来越小,个体是不是蒙昧或者容易被愚弄。归根结底,人与人之间本质的差距才是一切落差的根源,这需要大部分的人群意识到这一点。”“什么样的人民,决定了什么样的政治体系。比如说,一个人人想当奴隶主的社会,必然会实行奴隶制,因为一个人不干,另一个人也会干。’
‘我们操心不了那么远,我只能做到把邪恶的毒瘤清除。’威廉笑了起来,‘而现在,这个世界里,王权依然必不可少,你起码可以做个好国王。’
她也微笑着回答,‘是的,我们只能稳定现在。但我相信,后来人会比我们聪明。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让我们的百姓在现有的状态下,活的最好。而你的所有要求,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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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了!”外面一个士兵大声喊道,“殿下,来的是狼人!”
苔丝回过神来说道,“大家不用惊慌,应该是桑铎男爵来了。”
瑞伊已经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