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讲完了这件事情,用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帐篷里的人,特别多看了夏侯明初几眼。不过夏侯明初并没有让他失望,而是老老实实坐在下首,正微笑地看着他。至于其他的大内侍卫头领,都是一脸虔诚的,好像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老皇帝说的事情是有问题似的。
“这是朕继位以来,进行的第二十八次狩猎。每一年,朕带着朕的勇士们,收获很多的猎物。虽然朕老了,但是体力还在,眼力还在。待朕明天张弓开箭,为你们开个头彩!来,喝了这碗酒!”老皇帝颤颤巍巍地端起酒杯,示意喝酒。
夏侯明初等一众人,纷纷端起酒杯:“臣等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各自一仰头,就将碗里的酒喝完了。
不过老皇帝却是没喝,他很满意这些人的表现,把手一挥:“朕累了,都回去休息!明天好好狩猎!”
“是陛下!”
此时,夏侯战正站在大帐蓬的远处。他不能再靠近了,除非得到了老皇帝的召见。否则,周围的大内侍卫就会出手,可以先斩后奏。
他听见了帐篷里传出的声音,明白帐篷里的宴席应该结束,老皇帝该休息了。
“父亲这个时候,应该出来了吧?”他在心里想到。
果然,火把照耀下,大帐蓬口走出一行人。不过,他们不喧闹,各自点点头,就回到周围的小帐篷里去了。最后,只剩下夏侯明初一人还站在那。
夏侯明初沉重地吐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铠甲和佩剑,朝着外围走去。每走到一处站岗侍卫身边时,这些侍卫都会行军礼,表示对他的尊重。而他也会一一回应。正是因为如此,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在大内侍卫里站稳了脚跟。
“父亲。”夏侯战在他走出禁区时,轻轻地唤了一句。
夏侯明初点点头,大步来到他的身边:“战儿,到边上去走走,为父有事情要跟你说。”
两人离开了狩猎队伍的营地,站在一棵叶子依旧茂密的大树下。此时,月光很清冷,借着营地散发出来的火光,勉强能看清面貌。
“最近出了很多事情,父亲。”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离开陛下的身边,很多事情不能处理。刚好趁这次机会,跟你交待一下。”
“父亲请说。”
“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关于你大哥的事。”夏侯明初叹了一口气,“今天的朝会,太子说咏儿收受了十万两的银票,证据确凿。皇帝陛下也下令了,要把他押解回来帝都,接受审讯。”
“这是太子党的报复吗?”夏侯战没想到,太子立刻会用政治手段来报复他。
“嗯。”
“那我们要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被抓起来?”
“皇帝陛下已经承若我了,说只要我和夏侯家忠诚于他,他就会保证你哥哥的安全。而且,我已经答应了。我跟你说,就是不要你去插手。”
“这样有用吗?父亲,我看皇帝陛下都是自身难保,很多事情他恐怕也是身不由己吧?”夏侯战十分怀疑老皇帝的承若。
“小点声音。”夏侯明初说到,“老皇帝现在的确是没了爪牙的老虎,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帝国的皇帝!我们夏侯家有现在的地位,也是老皇帝造就的!说要忠于他,也是不过分!”
夏侯战见父亲语气这么肯定,也不争执:“这样的话,那大哥的性命应该是无忧吧?”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夏侯明初看着他说,“战儿,现在道门势力和世俗势力都盯上了你,想要你加入他们。为此,他们对我们夏侯家施展了很多的计谋。比如我被老皇帝调在身边做大内侍卫长,寒冰被白景打伤,昆仑玉溪子借晋儿之手杀死白景,还有今天太子党用你大哥做文章。这都充分说明他们很在意你。”
“父亲,以你的意思呢?我们要如何?”
“我也不知道啊,很矛盾。”夏侯明初挪了挪脚步,身上的铠甲哗啦啦作响。他背过身去,难以决断,“战儿,我们夏侯家能存留至今,还能有一定的地位,那都是靠审时度势而来的!我不知道祖上是否遇见过这样的难题,但是今天我们父子面对了。我们必须在这场道门势力的争夺中和世俗势力的争夺中存留下来,巨浪淘沙啊!”
夏侯战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太子是将来皇位的正统人选,如果不出意外,他肯定是要做皇帝的。而武亲王,此人是有才华,但是实力却比不上太子,想要上位,难度很大。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们的选择变得艰难起来。”他指的,就是晋儿涉及杀死白景一事,让夏侯家走到了太子党的对立面。
“父亲,不管是太子还是武亲王,我都不是很了解。不过我看来,太子那是很难了。不管昆仑是怎么想的,太子肯定已经认定我是武亲王一派的人了。”
“那武亲王可曾找过你?”夏侯明初问到。
“没有。”
“要是当初你早些去了平原军,可能事情就不会这么多了。唉,真的是炼人心智啊!”
夏侯战知道父亲的话,不是责备他当时没有及时出去,而是对家族未来的担忧。说实话,他心里也是很担忧的。他也想,在自己的手里,能够把夏侯家族发扬光大,能够恢复祖上荣耀。但是,这谈何容易?
他现在的确很厉害,不管他站在武亲王一边,还是支持太子,任何一方都会增加巨大的实力。但是,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