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个时代,就是最大的笑话。
等到散场之后,她和钮妃并肩而行。
钮妃瞧着倒比她还高兴些,含笑替她将额边一缕碎发别在耳后,笑道:“你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等会儿我送一点子书给你,无事的时候,独自翻看。”
这两件事凑到一块说,顾夏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避火图?”
古时候好似是叫这个说法吧。
听她直白的说出来,钮妃眼角眉梢都染上几分羞意,绯红着脸颊锤她:“什么浑话都敢说。”
“你且多送些,我观摩观摩。”顾夏看她脸红,觉得很有意思,纤白的手指伸出,轻轻挑起钮妃精致的下颌骨,故作流里流气的调戏:“小娘子如此貌美,竟瞧的小生心生荡漾,不若从了小生,从此你绣花来我织布,夫妻双双把家还~”
肉眼可见的,钮妃的脸颊一寸一寸的染上绯红。她张了张素淡的唇,想要跟着调笑回去,却鬼使神差的应了是。
“好。”
她说的认真,顾夏有些拿不准,笑容凝滞一瞬,又故作轻松的去缠她的手臂,笑道:“那快随小生去吧,冷裘十六年,终于有个暖床的小美人,可喜可贺。”
冬日的阳光很温暖,浅浅的照耀在人身上,两个浅笑盈盈的女子携手并行,像是最美丽的风景画。
钮妃绯红的脸颊又恢复常色,却忍不住拿眼角余光去斜睨她。
日日相伴,她却觉得瓜嫔愈加美丽,像是开至荼蘼的花朵,停留在最艳丽的那一瞬,每一寸都是那么恰到好处,令人的目光流连忘返。
她很白,柔皙的珠光中,泛着健康的粉,嫩嫩的吹弹可破,造就如同娇花一般的容颜。
后宫女子向来水火不容,可这些心如铁石的嫔妃,对上如今的瓜嫔,总忍不住软下神色,露出轻松愉悦的笑意来。
两人在承乾宫分开,顾夏独自回景仁宫,刚跨过二门,就见梁九功并几个眼熟的太监侯在门外。
顾夏心中一跳,这是康熙又又又突袭,还是在她不在的时候。
忍不住先思索半晌她有没有纰漏,就听到梁九功的传唱声,朝他客气的颔首,这才施施然回了内殿。
就见康熙穿着苍青色的缂丝常服,愈加衬得宽肩窄腰,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微微蜷缩着,略有些手中抓着一本书,看向款款而行的她。
想到两人的荒唐,顾夏脸染上几分轻红,双眸亮晶晶的,躬身行礼。
康熙也露出一抹笑来,柔声道:“皇后已经呈上折子,说要给你刻制绿头牌,可欢喜?”
不管欢喜不欢喜,此刻的瓜嫔必须欢喜,因此顾夏缓缓绽开笑颜,复而羞涩侧眸,极轻的‘嗯’了一声。
康熙瞧得入了迷,女子最美的时刻,不过是那轻轻侧眸螓首微垂的娇羞,像是风浮莲瓣,不胜凉风。不由得缓了神色,轻声嘱咐:“明日遣两个积年的嬷嬷来帮衬你,若是有什么不懂得,尽管问她们俩。”
顾夏先谢恩,这才笑道:“那感情好,臣妾年幼,与世事上不大通透,早就想求万岁爷指点,今儿赐两个嬷嬷下来,倒是正好。”
室内得心字香缓缓燃烧,散发着清幽的香味。
那微微泛着水光的樱色唇瓣在面前一张一合,想到那香甜绝伦的滋味,康熙眼眸渐渐幽深,大手一捞,将对方横抱而起。
突然的腾空,让她有些懵,头上别的粉色绢花被蹭掉了一朵,飘飘摇摇的,落在青石地板上,距离那皂靴越来越远。
冬日的风总是霸道的,呼啸而来,啪的一声将支起窗户的支架吹掉,像是功成一般身退。
不小心咬着自己舌头,顾夏轻嘶了一声,疼的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哭唧唧的看着他:“疼,好疼。”
康熙:……
是真的疼,顾夏想想就觉得悲从中来,忍不住嚎啕大哭。
康熙:……
他本来还有些怒气,在他小心翼翼的讨好之下,对方竟然将他掀下来,可谓大胆之极,可看到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懊恼的跟什么似的,又觉得好笑。
“有这么疼吗?”
顾夏还有些受不住,哽咽道:“也不是很疼。”
那你哭什么。
轻柔的替她擦拭着,他艰难的承认错误:“都是朕不好,下手重,惹得你难受,不哭了啊。”
“嗯。”
她现在鼻塞的难受,只得张着嘴呼吸,红艳艳的樱桃小口微张,看的康熙心头火起,却又无奈的点了点对方的鼻头,替她捏着鼻翼两侧的穴位轻轻揉摁,不时询问:“可好些了?”
常氏原不过是司帐宫女,被太皇太后提拔着,教导康熙人事,成为他第一个女人,这才水涨船高,混入贵女中,做一个庶妃主子。
她也机灵,虽是庶妃,可也跪地求着,让她还在跟前伺候,因此能时时得见康熙,好歹也有个面子情。
她无数次的庆幸,自己当初的灵机一动。
当她得知康熙去瞧了那瓜尔佳氏,心中就充满了怒火。她跟那位嫔主子之间,横插了无数结子。
当初年幼的瓜尔佳氏,向来看不上她,言行间多有忽略,深深的得罪了她。
更别提,她一个无宠的人,却高居嫔位,也不显害臊。
今儿打一起床,心中就认定,等会儿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定然要她好看。
她是庶妃,自然来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