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没”,苏言出了家门,就直往邻居家门口。
“谁呀?”一个妇女应着话,手搭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
这家姓林,村里也只有他们一家姓林,一家人都不错。这家也是两个儿子,不过却有三个闺女。如今闺女都出嫁了,只剩一个小儿子,还没娶亲,不过也定下了。
林家两夫妇也都很有几分善心,见了僧道常舍几个钱,有那花子要饭到村里,也常端着热乎乎的饭倒给人家。
这两家为邻,倒真是一个鲜明的对比。
林家大嫂走着出来了,看见是苏喜梅,心内疑惑不已,两家虽住的近,话却不多。这一大早的就在门口叫人,是有什么事?
林大嫂正在疑惑,苏言已经开口了:“我正做饭呢,要葱使,我们家里又没种,便想借你家的。”
林大嫂听了,更是吃惊不已,面前这女人是那个一二十年不管家事的苏喜梅吗?
“哦,我说什么事呢,不过两颗葱使,只管拔就好了。”心中虽吃惊,林大嫂还是笑着接了话,说话间就拔了四五颗葱,递到苏言手中。
苏言倒真想不到这里的人都是这么友好的,愣愣地道了谢,就回家了。
林大嫂却是看着她的背影,替宝峰两个孩子感叹了一回。
苏言不知林大嫂心中的感叹,拿了葱就乐滋滋地去做饭了。将葱切得细细地,又从外面墙上挂的红辣椒串上拽下一把,同样切了,和葱一起拌到了猪油渣里。
宝峰和宝珊也都是能吃辣的,苏言也喜欢,所以辣椒是没少放的。
一时准备停当,苏言便坐在灶台前烧开了火。打火石她真用不惯,足有十几下才打出火来。
未几,薛家的烟囱内就冒出了袅袅青烟。
没过半个小时,锅盖上已冒出浓浓的白烟,水开了。苏言估计,土豆也早蒸好了,便起了锅。
蒸好的土豆亦是散散的,还透着股晶莹,卖相上比老妈做的都好看。见此,苏言不禁笑了,拿着筷子将土豆一一地抄到了旁边刷好的盆子里,又将那三个馏的贴饼子拿出来。
揭了篦子,下面清水煮的红薯泛出一股清香。倒真是这里是无污染的世界,什么都是一股天然的气息。
舀了些玉米糁,洒着和在了滚开的水中,又搅了搅,才将锅盖盖上。因为已经洒过玉米糁,便不用怎么烧火了,苏言只将一把麦秸填在灶内,就去一旁调土豆去了。
这里的盐是粗盐,却并没有怎么影响味道。苏言开始还担心那点猪油不够,倒却是正正好,因将那猪油配着葱椒蒸了,辣中存香,真香而不腻。
苏言这边将蒸土豆调好了,那边锅里的玉米红薯饭也煮的差不多了。
苏言又忙着找出了宝珊常往地里带饭的罐子,用水大致一冲,就过来盛饭了。她洒的玉米糁倒像是掌握着一个度似的,不稠也不稀,粘粘的正好。有的红薯已经煮烂了,和玉米糁融在一天,比着之前,又多了一股香甜气。
闻着饭香味,苏言肚子咕噜响了一下,饿了。不过她却没有打算先吃,等送去地里和他们一起吃吧。
苏言将饭盛好在瓦罐里,又转着过去找碗和筷子。
这时宝珊却回来了,她坚持帮二哥推着耕种好那一沟田,才回来做饭。不想才一进门就闻见家里的饭香味,她为什么从昨天开始,不,从那天晚上开始就变了这么多?
“宝珊,你回来了?”苏言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拿好筷子才转过身,笑道:“我已经做好饭了,正要给你们送去呢。”
宝珊显然不习惯她的笑容,只是嗯了一声,无所谓高兴不高兴,就过去墙边将时常带饭时提的那只篮子取了下来。
“今天那麦能种好吗?”苏言一边和宝珊装篮子,一边问。
宝珊摇了摇头,停些时候才道:“等大哥家的种好了,牛借过来,就快了。”
苏言知道,苏喜梅另一个儿子宝登那里过的虽比这里好些,却也是没牛的。想必这牛,就是前日宝珊口中的那大伯家的吧。
后来两个人也不再说话,只是宝珊提着篮子出门时,苏言跟在后面道:“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您去做什么,正忙的时候。”宝珊想也没想就说道,有些嘲讽,实在是苏喜梅以往不下地是不下地,就是下了地也是挑七挑八的找事。
“我看看地里有没有什么菜,中午好做饭。”苏言也想好了借口,她知道苏喜梅那几次在地里的情形。有好几次,就在地里跟宝登媳妇吵了起来,引得周围做活的邻居都看笑话。
宝珊听了这话,却没反驳,毕竟她这是头一次在家人都在地里忙碌时做了饭。
苏言见她不说话,就知是同意了,锁上门将钥匙穿兜里就跟着去了。
一路上遇到的人不少,毕竟农忙时节,有从地里回家吃饭的,也有下地送饭的。
有说:“宝珊,才刚见你过去,这饭这么快就好了?”
有说:“薛婶子做的饭?宝珊,能赏我口尝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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