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飞壹自从听到那兄妹二人的谈话,几乎已经肯定,她的真实名字就是苏言。
不过他还是试探了她几次,每次都在她无意的时候,唤她一声:“苏言。”有时候却又唤声:“苏喜梅。”
而每次,喊苏言,她马上就应了;若是苏喜梅,却往往都是顿上一会,才会应答。
虽然她叫苏喜梅,还是叫苏言,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能知道真实的她,封飞壹还是高兴了好久。
不过,没几次,她注意到他的故意试探,他在喊苏言时,她就不答应了。
封飞壹却不再以老女人喊她,只有他们二人时,他就常喊苏言。有时,他倒是试着喊了她一声,“言儿”。但却挨了女人的几巴掌。
苏言还向他严正声明,“不准你叫我,言儿。”
在她心里,那个称呼是只属于商雨眠的,她只是他的言儿。
封飞壹看出了女人的这层意思,心中耿耿好多年。不过这时封飞壹也赌气,不许喊言儿,他就偏喊。
苏言见他故意为此,也就不理他。没几次,封飞壹就只叫她苏言。
到这一次苏言溜出来与商雨眠相见,已经是五月份了。
虽然在云桑间,她可以有机会见到他,但是这一天,却是她十分盼望的。
对她来说,这一天,是他给的恩赐。
或许,用一次,就少一次。
苏言已经在想,决定不见他时,怎么跟他解释自己的去向了。
说爹娘给自己订了婚,要嫁人了?
还是说,自己要跟着爹娘搬走了,以后可能不会回来了?
相约这天,苏言来了商雨眠还没到,她就一个人坐在横斜的枯树上想这些问题。
商雨眠远远地看见静静坐在那里的女子时,心中顿时柔情万种。一个月内,他独自来了这里好几次,寄望着碰巧遇到她,但是却一次都没见到女子的身影。
他原有的,以为她消失了的不安,在看见她时,消失不见。
不过,她怎么坐在那里呆呆的,有什么心思吗?
商雨眠走近她,中途踩到好几根树枝,但是都没能引起女子的注意。直到他走的极近了,完全站到她的面前。
她这才猛地抬起头来,看见他时,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那是他见过的最干净的东西,就连天心的明月,也不及其一二。
“我来晚了”,商雨眠也对她笑了笑,紧挨着她坐下。
苏言本来还提醒着自己,在他跟前,不要表现的太亲近了。可是他一坐在她的身边,她就忍不住想依偎在他的怀中。
他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就顺从地靠了过去,根本没经大脑。
等她注意到时,已经与他很亲密地坐在一起了。
“刚才在想什么?”又想起她刚才呆呆的样子,商雨眠忍不住问道。
苏言抱住他的手,已经根本忘了先前给自己的警告,只贪婪的享受这一会的甜蜜。
“想你”,她在他手上写地认真,一笔一划。
商雨眠待她写完,含着笑意,在她眼角轻轻吻了吻,“我也想你。”
男子的声音,如春风鸣缶,倒弄得原本很大方的苏言脸颊热烘烘起来。
商雨眠注意到了她微微低下头的动作,无声地笑了笑,这个女子真是矛盾的可爱。
“言儿,我能带你去见见我的父母吗?”想起这个上次没来及跟她商量的事情,商雨眠将女子从怀中放开,正对着她问道。
苏言的反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她一听见这句话,就猛地一下推开了他,连着身体也不住的后退。好像一瞬间,他在她眼里,就变成了洪水猛兽。
“言儿”,商雨眠逼近她,拉住了她的手,直视着她:“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对他有情,他知道;而他,也心中有她。不论她脸上是否毁容,他都愿意要她。
既然这样,他真的想不明白,是什么东西让她这么害怕?每当话题深入一些,她就完全退避起来。
或者,她有什么瞒着他?
苏言抬眼看见他非得答案不可的眼神,差点失声说话,却及时压抑住,她只摇了摇头。
“你有什么,是不可以让我知道的?我不想,只能约定了日期,然后盼望着约定的日子,过来见你。”
“我要娶你,你知道吗?”
“从我看见你为我满眼的担心时,我心里就有了你,你知道吗?”
商雨眠虽然仍是轻柔的声音,但其间的逼迫之势却越来越明显。
苏言知道,她的贪心,终于要到了尽头了。他不会循序渐进,他既然定了心意,就不会只甘于停在与她这样堪称私会的状态。
“言儿……”
商雨眠还要再说,苏言却站了起来,背对着他,拒绝再听。
她或许该走了,以后也不该再来了。
这样偷来的,终究不会长久。
“我不再说了,你别生气。”商雨眠敏感到察觉到她身上那种,带着几分决绝的气息,一时心慌。
他还是太心急了,上次把她逼成那个样子,这次竟然又转入了旧话。
苏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要跟他说什么道别的话了。只要自己不再来,他找不到她,渐渐就没事了。
商雨眠受不了她的这个眼神,总让他有种感觉,他若一不注意,她就会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一样。
“这样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再说了,咱们还依旧如此,好不好?”商雨眠不安地向她求证,甚至不惜卑鄙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