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飞廉和昱慎都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过人,刚进院内,就把房间内封飞壹的声音收入耳内。那时封飞壹正说道:“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封飞廉真是没想到,他那个小弟竟还会这么轻语柔声地哄人。他不禁冷冷一笑,更迫切地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女人,把他变成这个样子。
看都没看过来问话的宝峰,封飞廉直接跨步去到那简陋的正屋。昱慎跟身后的人示意了一下,便过来两个人拉着宝峰去一旁。
虽是在自己的家里,宝峰看着那个男人冰冷的神色,竟然一句反驳疑问的话都说不出口。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只是一身衣装就可以买下他家的人。
宝峰有些呆怔地被两个随从拉去一边。
昱慎紧跟着封飞廉到了那扇门前,停下。透过门缝看见封飞壹正坐在床边,跟那个半靠在床上的妇人说话。
此时仔细打量,昱慎上看下看都看不出那个妇人有什么特别的。再看身旁的好友,脸色已经气得铁青了。
也是,谁看见自家兄弟绞尽脑汁的在讨一个与他们娘亲年龄相堪的老女人的欢心,都会被气得冒烟吧。
多少绝美的女子供他挑,他至于这么哄一个难看的老女人吗?
封飞壹讲完了一个笑话,见女子嘴角连翘一下都没有,不禁木个脸问道:“不好笑吗?”
苏言很干脆的点了点头,“半点都不好笑。”
封飞壹想了想,磨着下巴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女子的脸色,弹了弹她的嘴角,引起女子不满地瞪视。封飞壹连忙道:“再给你说一个,保证好笑。”
“哦”,苏言不想打击他的兴致。
“说从前有一个读书先生,认字不全,老是说白字。这天先生死了,下到地狱。阎王对他说,你这辈子做过不少的坏事,所以下辈子不能做人了,只能做个畜生。”
“这先生听了倒很高兴,跟阎王请求道,大老爷,那可不可以让小民做个母狗?阎王一听,大惑不解,于是就问,为什么要做母狗?”
封飞壹说到这里,看了女子一眼,见她不时地转转眼珠皱皱眉毛,并没有丝毫感兴趣的样子。便不满意的问道:“你说是为什么?”
“你讲笑话还附带问题吗?”苏言疑问。
“你问一下。”
苏言翻了翻眼睛,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多事。却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个先生读书的时候,把‘临财毋苟得,临死毋苟免’都读成‘临财母狗得,临死母狗免’。他对阎王说,做母狗有这么多好处,当然要做母狗了。”
封飞壹说完,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心想这个笑话他当初听了笑了好长时间了,就不信逗不笑她。
但是看看女子,还是一点笑意也无。就那么看着他,里面包含的东西,让他十分不喜欢。
他不要她这么深沉的凝视,只希望她能对他一展笑颜。
封飞壹的脸色突然黯淡下来,但也只是转眼间,就笑着问道:“这个还不好笑?”
苏言并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东西,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说:“我来给你讲个吧。”
“当然好啊”,封飞壹的眼神一亮。
苏言看着他,并不避讳他的眼睛,清晰地说道:“从前,有个小鸭子,在森林里迷路了,它一开始很害怕。不过,很快它就不害怕了,因为森林里有好多小虫子。它就一边捉虫一边找回家的路,一边捉虫,一边找回家的路。”
封飞壹看着那双眼眸,不舍得转开,正想跑神,女子不说话了。
“没了?”
苏言点头,“没了。”
“言”,封飞壹忙咳了一声,“苏言,你这是笑话吗?这么无聊。”
“封飞壹,你也很无聊啊。”
苏言话音才落,门口出来噗嗤一笑。
封飞廉回过头,凉凉地看了眼捂住个嘴边的昱慎。
昱慎挑了挑眉,他还没见过那个女人敢这么跟小壹说话呢。
封飞壹拿眼神安抚了苏言,警惕地回头朝门口望了望。
苏言半是不安,对封飞壹道:“你出去吧,我想睡会儿。”
“没事的”,封飞壹把手不着痕迹地擦过她的眼角,然后帮着她抽出身后的一个枕头,让她躺下。才又说道:“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有什么事,就喊英儿来。”
“我知道了”,苏言不耐烦,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封飞壹笑了笑,就出门了。
看到门口的大哥时,他并没有意外,轻轻地关上门,说道:“大哥,有什么事外边说吧。”
从昨天早晨见到大哥时,封飞壹就知道有些事情他要开始面对了。但是现在的他,一点都不怕。
封飞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先行。
昱慎并没有跟过去,只是留在这户农家小院儿。他们再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封家内部的事他也不好搅进去太深。
这时巳牌时分,太阳高高的挂在了树枝上。
村里的农忙已经过了,有几个人聚集在村中的大树边。
当看见一个衣衫华贵,姣如好女的男子和封飞壹并排从薛家出来时,村人都愣在了当下。虽然大家与封飞壹熟悉了,但是却被他身边的那个男人震慑了。人只是远远地看着,没一个敢上前来打声招呼。
兄弟两个一语不发的出了村,沿着村间小路行了一段,到了一个僻静所在。
封飞廉停下脚步,直问道:“那个农妇,就是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