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是”,苏言不敢看那双柔情似海的眼睛,急速的说道。但男子马上出声打断她,“既然这样,这些东西我都可以给你。我会给你一个女人该有的,最大的幸福。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要给你的这些东西?”
“封飞壹,我不爱你。”苏言努力找回自己的平静,语气淡然。
抬着她的下巴的大手蓦然用力,男人看着她,没有丝毫退让:“如果,我非要娶你呢?”
“我不嫁”,男子的强势激怒了她。
“我杀了你全家”,他看着怒气冲冲的女子,云淡风轻地说道。
“你滚开”,苏言气急,这是个什么人啊?要杀人你杀啊。怒气之下哪还记得手,不管不顾的就要推开这个男人。被他抓住了,也狠狠地挣扎。
“不要乱动了,你想疼死啊。”乱撞之中那双伤痕累累的手早被碰了好几下。封飞壹不敢太用力,只能大声呵斥。
苏言连疼带气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满颊。
这样大声的吵闹,其他的三个人都听见了,但却没一个人过来。宝峰更是想起刚才听到的话,连喝了两杯酒才压下去一股冲动。
在自己的家,却要受制于人。真是再窝囊的人,也要憋屈死了。
这里好不容易止住。封飞壹取过药膏,轻轻给她涂抹了,低声道:“你还生气吗?”
他被这女人一激,根本就忘了什么大夫嘱咐的不要让她再气的话。平静下来,思绪也渐渐回笼。
手疼地不想说话,苏言干脆闭上眼睛,不搭理这人。
“我哪敢动你家的人?再说了,我要动,也找不到你家人在哪呢。”男子本是道歉的,却马上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她渐渐停歇的眼泪,在听到这句话时,又从眼中滑过脸颊,点点的滴下来。
“我是说,薛家,薛家的人我如果动了,就让我死后万劫不复。”把那还温热的泪水接到手里,封飞壹有些紧张地说道。
苏言不知道,他家是不是真的硬到让他把杀个人说的像切菜那么容易。只是睁开眼睛,看住他,缓缓说道:“封飞壹,你如果为了我而杀宝峰他们,就让我死了也不安稳。”
封飞壹忙按住了她的嘴唇,眼中的惊慌一点点的向外逃逸,默了一会儿,才半笑着说:“我不会逼你嫁给我的,所以不用担心他们的性命。再说了,我可不是个杀人狂,说说你也信?”
男子说得轻松无比,就像刚才话只是一个玩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真假到底有几分。
“手还疼不疼了?”封飞壹不放心地又问了句。
苏言摇了摇头。
倒是到了晚上,手上和身上疼得像是有人拿着小火炉在伤口上烤,折腾得苏言一夜没怎么睡。封飞壹更是没睡好,拿着周大夫留下的散热止痛药剂煎了两三贴。
一直到天大亮了,苏言才稍稍安稳的睡了下去。
庆德楼大门紧闭,从这门前走过的人,都会过去吐上一口。
“没想到庆德楼的连东家这么卑鄙,为了打击同行,竟然买通余家丫鬟,害死了人家娘子。”
“哪是买通啊,是说要跟了连二爷做小的。”
“啧啧,王县令也是昏了头,竟然也掺和在这事里头。以往只道他爱见个钱,时常敲诈一下咱们商户就罢了。谁知道,作为一县父母竟然这么视人命为草芥。”
“若不是钦差大人恰巧到了,这桩冤案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昭雪的一天。”
走过庆德楼,人都会有感而发的说上这么一两句。
又一个说:“听说钦差大人这次来,也是来寻兄弟的,可能会在咱们县留上一段呢。”
“是没找到?”
“哎我知道,找着了,但好像还有什么事?”
“什么事啊?”
“这就不清楚了。”
“我跟你们说,这个钦差大人,就是咱们朝里鼎鼎大名的玉面将军。”
“封少将军?”
一群人围在一起,话题已经远远地偏离了。只不过聊起少将军,都跟带劲儿了,说没一会儿,就去了就近的茶摊。
这边的云桑间,前两天就已经恢复了秩序井然。只除了有人点药膳时,小二会笑着说:“没有这一项了,客官换样别的吧。”
然后药膳两个字,又引起了一片像刚才那样的议论。
虽然知道这次药膳事件就是一个局,但是再提吃药膳的,都是心胸扩大的人,没那么小心自己的命。
多数的人,都不再提这种东西。
上面的雅间里,商雨眠端坐在那里,面前的账本已经很久没有翻动一页了。
苏言,苏喜梅,突然间,上面所有的字都变成了这些。只觉得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的都是苏字。
商雨眠头疼的捏了捏眼角,心中的烦躁再也压制不住,抬手就把账本挥出老远。
水明从外面进来,不意账本飞到脚边。向后退了一步,待看清是什么,忙又弯腰捡起,捧着送到桌上。
“公子”,看着起身去窗口开窗而望的公子,水明轻轻喊了一声。
“什么事,说。”冷淡的,不耐烦的声音传来,窗口的人连动一下都没有。
水明暗叹了一口气,想想前不久,公子还是如沐春风的。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苏大娘。苏大娘也太太卑鄙了,也怪他自己,干吗没事多什么话?
若不是他的话被苏大娘听到,也不会有她冒充苏姑娘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