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进了王府,到了清荷园内,一群束手无策,愁得头发都快白的太医们见颜夕跟着澹台泓来了,不由提心吊胆地快步迎上去。
“王爷你总算把颜太医给请来了,颜太医你来了就好,你赶紧看看太妃病情如何,大家都在等你做决策。”
张太医一脸谄笑着,佩服地说道。
颜夕听言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完全不将张太医的话放在心里,颜夕知道这些人关键时刻最喜欢落井下石,如果不是他们非要把自己拉下水,也许她今天就不要面对迫害人的痛苦,和绝望。
想着,颜夕对张太医他们的态度自然不好,很是冷漠的说道。
“这些问题,等下在讨论,我先去看看。”
澹台泓对这群太医更是嗤之以鼻,连续给他母妃看了几日的病,他母妃的病没好转不说,反而越来越严重了,真是庸医。
因此他对太医们不理不睬,太医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唯唯诺诺的跟在颜夕身后,进了芯太妃房间。
清香绕鼻,雅致的房间里,几个丫鬟手忙脚乱的为床榻之人洗漱着,她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情,好似下一刻床榻之人便会离去一般。
颜夕望着床榻那纹丝不动,好似睡死,又好似死去了一般的人,始终挪不动步子,冷汗涔涔,她知道自己前进一步,床榻之人离阎王殿就进一步。
如果可以选择,她情愿自己可以重新选择,那么她宁愿去死,也不会要别人的刽子手,听取皇后之言任意索取人性命。
跟在颜夕身后的太医们,见颜夕不敢敢靠近床榻,面色不由露出鄙视的神色。
哼,说什么神医,徒有其名而已,面对困难。棘手的病人,她居然不敢上前看诊,这种人不配留在太医院。
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好运气。居然得到皇后的青睐,信任,总是想尽办法护她周全。
“颜太医,你认为芯太妃得的是何症?”
几个太医里,看颜夕最不顺眼的太医站出来。和声问道。
随着他的话一出,澹台泓也从院外进来,态度认真严谨,正欲倾听颜夕的分析病情。
质问的颜夕的太医表面看起来,他客气无比,态度友好,实则不过是对颜夕发难。
反正他们治不好都会死,如果颜夕不能治好,不过是多搭一条人命而已,这些太医本来就不信任颜夕。见到颜夕面露出犹豫之色,便刁难。
颜夕垂放的双手死命绞着裙裾,紧咬着发白的唇角,面色有些难看,好似有些害怕,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所有人眼中。
太医们越发的鄙视她,面上虽露出担忧之色,可眼眸深处唯有深深的不屑,深深的厌恶之意。
澹台泓见状,以为颜夕认定芯太妃没有救了。心不由沉痛无比,如玉般好看的脸溢满悲怆,眉宇紧蹙如锁,悲伤的问道。
“怎么。颜太医认为本王母妃没得救了嘛?”
悲伤的声音久久的在屋内徘徊,颜夕顿时回过神来,她知道她不能在犹豫,敛去心中的思绪,她已拿定注意,便朝着澹台泓微微摇头。轻柔,严肃的说道。
“不是,有救,我只怕王爷你会不忍,我不敢说出这个方子,因为我也觉得这个方子有些偏。”
“什么方子?”屋里的一众人异口同声的追问道。
颜夕莲步轻移,清亮如水的眼眸直直锁着床榻上的芯太妃,只见芯太妃面色发白,嘴唇微紫,貌似有中毒的迹象,只是是什么毒,她看不出来。
颜夕认真起来的态度,严谨,一丝不苟,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她转回身子,眸子从芯太妃身上收回,调向澹台泓,只见对方眉宇紧蹙,像是一条绳索,永远也解不开,好似只要芯太妃在出任何事故,他便会自责而死似的。
颜夕心中感叹他是个大孝子,面色一沉,眼眸一暗,很是谨慎,认真的和澹台泓商量道。
“王爷,只要我能治好太妃,您真的不会干涉我用什么办法,不会怪我?”
澹台泓闻言,很是吃惊,她是大夫当然一切都听从她的安排,怎么还询问自己的意见?
只要能治好母妃,不管用什么方式,什么法子,他都愿意一试。
澹台泓眼眸放光,定定的望着颜夕,郑重地道。
“一切随颜太医你,能治好母妃,什么方子,本王都愿意一试。”
语气里是对颜夕的肯定与信任。
“好,王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颜夕清亮的眸子透着审问,似在肯定澹台泓说的话有几分真,抑或有几分假。
“嗯,本王无任何异议。”
澹台泓无比坚定的说道,盯着颜夕的眼眸望向奄奄一息的芯太妃,面色流露出几分心疼的意味。
这一次颜夕下定了决心,她要救眼前的人,看着被病魔折磨的人,她总是不忍心,总是想尽办法要救回一条性命。
也许是上一世父亲的死给她留下的阴影,也许是职业毛病,她莲步款款的靠近床榻之人,此刻她与气若游丝的芯太妃如此近,近得可以听见她的呼吸声。
芯太妃虽然年到四十,可是皮肤保养的相当好,完全看不出她有四十有余,弯弯的眉像月牙一般动人,有风韵。
颜夕娥眉微蹙,像是不忍心,像是在考虑,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不过最后她还是坚持自己的己见,正色道。
“麻烦王爷让你府上的人给我收集鸟粪,半个时辰内给我,我要制药给芯太妃服下。”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