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宋卿又喝了一碗,“原来是这样。我本来还要推荐给娘呢,现在看来只有我自己能享用了。”
绿荷递过帕子给宋卿擦嘴:“可不是呢,夫人何止不惯这味儿,吃了竹荪浑身也过疹子。小姐却没事,还真是怪事。”
“这有什么怪的,想是随了老爷。”绿萝心里却在想,老爷也吃不得竹荪,那小姐这体质是随谁呢,
宋卿看着那汤,竟有种还要来一碗的冲动。她摸摸鼓鼓的肚皮,忍住了,“那叫过敏反应,不严重的话不用吃药也会痊愈的。”
绿萝看懂她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端走砂钵,彻底断了宋卿的念头。“小姐不要躺着,去找月末少爷玩玩去,免得积了食,倒时又要吃药。”
宋卿穿上鞋,“行,我听管家婆的。”俯身之际,她忽觉腹部一阵莫名的凉劲儿,却是一闪而逝。宋卿以为是自己的内劲除了问题,连忙暗自催动内劲试探那怪异的凉意,但是再没有异样的变化。
宋卿寻思着,应该偶然事件,没问题的。便欢欢快快地去找月宝贝儿了,自打从马场回来,他也心情不大好,要去哄哄美人弟弟。
绿荷和绿萝料理完院中事物,道:“绿萝,我去上老夫人那找蓝沫要个花样子么,这里就交给你了。”
绿萝看她脸上一直带着笑模样,不知在高兴什么,她也不好多问,一问就生气,便道:“去吧,我去接小姐回家。”
“好,一会儿我就回来。”
傍晚,落梅阁。
内室中只有五儿与宋卿锦主仆二人。
宋卿锦坐在案几边,屈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案面,眼睛盯着跳动的火焰,不知在想什么。
五儿轻道:“大小姐,林大夫说,大事已成,让您勿虚挂心。”
宋卿锦的手忽地一顿,转头直直看向五儿:“此言当真?”
“林大夫从不扯谎,五儿更加不会。”
宋卿锦握拳,重重一敲案面,旋即站起身子,神经质地笑了一阵,“好,太好了!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消息了!绿荷啊绿荷,你可帮了本小姐的大忙了。”
宋卿卿你一定想不到,我重活一世你的人生就完全变了模样,不过你可没资格怪我、恨我,一切都是因果报应,你该认命才是。
唯一可惜的是要几年后才能看到效果,不过,想到宋卿卿以后的悲惨日子,宋卿锦忍不住又笑起来。
笑罢,走到五儿面前:“五儿,本小姐今天心里分外高兴,要重重赏你!”
五儿忙欠身一礼,“多谢大小姐。”
“快起来,今日高兴,不必拘礼。”
五儿敛目恭敬道:“五儿说真心敬您,礼仪之事发至内心,并不觉得拘束。”五儿在心里却暗想:如果我不拘礼,就会像红杏一样被你厌烦。
宋卿锦无奈拍拍她的肩膀,叹道:“真拿你没办法。”如此有分寸,才是好奴才。
“明日我要去凉月茶楼,记得打点打点。”
“是,大小姐。”
翌日,天气阴沉,只下不来雨来,没得让人觉得憋闷。
凉月茶楼。
迟御寒立在二楼窗前,看着巷子中的过完来人,直到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坐回案边。
宋卿锦带着红杏进了凉月茶楼,红杏拿出玉佩给老板看了眼,老板忙点头哈腰地把二人请上楼去:“七爷就在天子号房,小姐随小人来。”
宋卿锦笑得优雅:“有劳了。”
迟御寒因为疯马惊公主事件一直行事很是低调,在自己的府中主动闭门思过,柯炯帝见其诚心思过,便召见他进宫议事,这件事才算是真的过去了。
宋卿锦摘掉纱帽交给红杏,“你在这里等着。”
“是,小姐。”
宋卿锦推开门来,见迟御寒风姿悠然地在倒茶,可眼下的青影出卖了他,恐怕这些日子他过得并不好。
宋卿锦缓步走去,面上带着轻柔的笑容,“七皇子殿下好兴致,看来心情不错。”
“心情尚可。来,坐。”
宋卿锦从善如流坐在他对面,握住朱砂茶壶把的上端,“我来。”
迟御寒松开手,抱肩看她泡茶,只觉动作优美流畅,很是享受。
宋卿锦也不抬头,“殿下,看我做什么,品茶才对。”说笑着,双手递过一杯热茶。
迟御寒接过茶杯,看到汤色碧绿清澈,茶香荡漾在鼻间。轻抿一口,津津清香入腹,独留一丝苦涩在嘴里,回味无穷。
“好手艺,恐怕这里的泡茶师傅也不及你。”
宋卿锦垂首一笑,“得殿下夸奖,锦儿荣幸之至。”想自己上辈子呗关在小院里,除了咒骂前世母女之外,拼命苦练自己的琴棋书画以及柳如玉在喜欢的茶艺,指望有一天那人能看上一眼,可是……
想着,想着,不觉神色添了几分黯然。
迟御寒放下白瓷杯,尽量放柔声线,“你,有难事?还是因为你那个妹妹?”
宋卿锦看向他,笑得有几分勉强,“抱歉,锦儿失态了,并没有什么的,只是想起母亲生前最爱茶艺,一时有些恍惚罢了。”
迟御寒目光冷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对。休想诳我,你我皆是同一种人,不会浪费时间在那种缅怀过去的事情上,还是在本殿下面前,你更不会如此。”
宋卿锦眸色一变,随即沉着笑了,“锦儿跟殿下开个小玩笑,我确实是有其它的事情忧心烦扰。”
迟御寒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慢慢松开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