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够,如果托修法师和卿卿的梦境都是真的,那我们要准备的又很多。一旦暴雨连连,百姓的屋子很有可能塌掉,粮食会发霉,木材烧炭之类会涨价……这些陛下都要考虑在内才是。”
柯炯帝抿唇一笑,“你这鬼东西,变着法儿的给你钱家招揽生意,是不是?”
钱千雪也笑道:“我钱家没权没人,还不许我们多挣些银子傍身吗?”
“你且放心吧。你家的四小子是个好样的,有他在,即使你我不在了,也能让钱家再风光百年。”
提到钱家五弟,钱千雪一扬下巴,“那是当然。说真的,要是这次真的能避灾,你可要找个由头好好奖赏卿卿才是。”
“好~都依你。”柯炯帝叹息一声,“就算是为朕苦守边关的越然,朕也会好好对待卿卿的。”
钱千雪随之一叹,伏在他怀里,“陛下,想个办法让越然回来吧。小妹当年是有苦衷的,并不是负了他啊。”
柯炯帝搂紧她,“越然难道不知,你也太小看他了。当年他二人的相好的情形你又不是没见过。他是用一切去成全千月想要做的一切。”
“真不知道越然那性子是好是坏,要是换做是你,早就用尽手段抱得美人归了。”
柯炯帝低头亲吻她的发髻,笑道:“所以我是皇帝,他只能为臣;我能和心爱的人执手相守,而他只能和心爱之人天各一方。”
钱千雪轻捶他的胸口,娇声道:“真讨厌,人家正好好跟你说事儿,你却在这儿自夸自雷起来。真真没个皇帝样儿!”
柯炯帝抱紧她,“真好,阿雪。这世上的有情人不能相守的悲剧已经太多了,我们要好好在一起。”
钱千雪眼神闪烁,轻轻嗯了一声,“可我们真的就不帮小妹和越然了吗?”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有些事儿我们帮不上忙的。看他们的缘分吧。”
“梓然姑娘,你现在自由了,有什么打算?”宋卿接下梓然这块烫手的山芋,着实费了脑子想怎么安置这个不安稳定因素。
梓然的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花,忽而跪下,言辞恳切:“宋小姐救我出那不见天日的冷宫,我这条命就是小姐的了,奴愿任小姐驱使!”
“我说过,你现在是自由了,不再属于任何人。”宋卿俯身看着她的眼睛,“我不会做挟恩求报的事情,所以我现在非常真诚地告诉你,我没有在试探你。”
“请小姐相信梓然的忠心……”
宋卿不耐烦地抬手打断她,“我最后说一遍,我、没、试、探你,听清楚了吗?”
望着上座女孩清澈的眼神,梓然心虚地垂下眼眸,或许可以赌上一赌。
她抬首,语间尽是酸涩:“对不起,宋二小姐。我在那种地方呆的时间长了,心思慢慢变了……”她抬眸,眼睛并没有眼泪,但其中却充满了复杂感情,几经变换,最后变得茫然,呐呐道:“我真的自由了吗?”
原来她的眼泪都是伪装,真正的她不爱流泪,很坚韧。原书中只记载了她的贪婪、狡诈,却不知这些是被什么环境给逼出来的。现在的梓然还没有遇到最恶劣的情形和最恶毒的诱饵,一切还来得及。
宋卿‘哎’了一声,“我都说烦了,门在那边,盘缠和官籍我也给你准备好了,你随时可以离开。”
快走吧,快走吧,离我有多远就多远!
“可是,为什么呢?”梓然觉得一切都不现实。
“不知道,可能和你有眼缘吧,也可能我那日忽然善心大发……反正就是放了你,至于你用什么心思揣摩我的行为,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梓然看着宋卿那副闲散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我想回东浮国,我想回家……”
宋卿笑嘻嘻地扶起她,“也好啊,回家好好过日子,以后别再趟这样的浑水了,没意思。”
梓然浅然笑道:“是很没意思。”说罢从发髻肩抽出一只精致小巧的银簪子,双手递上,“小姐别嫌弃,这虽然是银家伙,可上面的孔雀石是东浮皇室的象征,千金难得。而且它还可以拆卸成挂件,你看。”
宋卿看她灵巧地一摆弄,一根簪子便成了一件带着挂钩的挂件。
“不错,果然做工果然精巧,我很喜欢,谢谢。”宋卿细看之下,看到繁密的凤纹中果真镶嵌总金额一颗深蓝色没有光泽的宝石。“这就是你们东浮岛的孔雀石吧,这个我知道,这是你们东浮公主及笄之年时的孔雀石银簪,对吧。”
“对,就是这个,请小姐好好收着。以后若是来东浮岛,就来拿着这个来找我。”
宋卿知道这大概就是东浮公主的凭证了,该是很贵重的信物,笑道:“好,书上说东浮风光甚美,有机会一定会去的。”
梓然垂首,笑容似有苦涩,“我虽是东浮公主,但却是个流落民间的公主。只有我和娘亲两个人,日子清苦,但也自在。直到有一日,宫里来人了,说是父皇决定认回我这颗沧海遗珠,还要接我母亲回去做皇妃。我们娘俩高兴极了,想着父皇的心中终究是有我们娘俩的。可谁知……”
宋卿心内一叹,接着说道:“是让你代嫁吧。来渊国做三千佳丽中的一个,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归宿。”
“是啊,你也看到了,却是不是什么好归宿。”
宋卿很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的如冰的恨意,“那个,这事你不会怪到我姨母身上吧。”
梓然忙道:“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