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北辰抱着一丝侥幸之心上前搬开石墩,其下空空如也。
虽早知如此,但依然令他再一次为其惋惜。
陌北辰环视整个石室,其内打扫得很干净。
仅仅是那凹陷的墙壁下有颇多石渣和粉尘,也就那个地方有几道足印,却并非野鹤老人的步履所为。
他发现石桌所靠的墙壁上有一列小字,于是走近观看。
——吾偶得戚天忍遗物,内有地图一份,游历数十载终有所得,玄天历六七一年,探杀人坪十年,窥得此地乃阵法所藏,然欲入而不得其法,又耗十年之力方遂心愿……
陌北辰挑了挑眉头,这地方竟然是野鹤老人得到了散修狂人戚天忍的遗物才发现,也不知找了多少年才确定是隐藏在杀人坪,不仅暗自佩服其毅力。
原来这洞府并非野鹤老人建造,来到杀人坪后耗费了十年才得窥方法,又十年方入其内,实属坚韧不拔之辈。
随之他震惊莫名,此地乃阵法隐藏?
这世上真有这等神奇的阵法?
野鹤老人曾说,关九渊在他手中学习的是铭文以及自己专研的法门,难不成所谓的‘自己钻研的法门’乃是阵法?
陌北辰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以关九渊的天赋和悟性,若是懂得阵法,他简直不敢想象会强到什么地步。
抛开杂念,他不愿去多想这些无谓的问题。
只是觉得这老人也够奇葩,耗费如此心血觅得此地却毫不介意的将进入之法告诉了关九渊和穆雷,实乃洒脱之人。
只不知野鹤老人在发现此洞府时,都收获了些什么?
“嗯?”陌北辰忽觉不对。
野鹤老人知道关九渊来过洞府也是观其足印而推测,这石室中没有足印,自然是因为关九渊在此居住时打扫得一尘不染,而离开后有了一些灰尘,那是因为那面凹陷墙壁下的石渣和尘土被阴煞之气带动,这才略略的铺了一丁点。
但这石室中并无步履足印,说明野鹤老人并未开启石门,而是透过石门的珠子看了看便离开了。
他感觉是这样,野鹤老人身上没有丝毫戾气,更别说阴煞之气了,这种东西若无开天诀炼体,短时间内是无法驱除干净的。
而且几年前穆雷还在里面独居疗伤过,以穆雷当初的修为和重伤之体,岂能抗衡这种阴煞之气,不死翘翘才怪。
也就是说,这个洞府出现了变化,而野鹤老人至今并不知晓,或者也能从通道两壁的石刻变化而有所察觉,但并未深想,毕竟那通道中并无阴煞之气,老人根本没进入石室。
那么,这洞府的变化自然是关九渊造成的。
关九渊发现了什么?
陌北辰看向两根石柱后的墙壁,谨慎的先服用了一枚幻灭复神丹,又喝了一口晶露,这才盯着那凹陷的黑暗中溢出的墨绿丝线缓缓靠近。
阴煞比之死煞要强得多,若以阴阳刚柔来刻意划分,死煞偏刚,阴煞偏阴,因两者在总体其实都属于阴邪之物,故而死煞未到极致,而阴煞乃是极阴之物。
死煞来得快去得也快,而阴煞连绵不绝,一丝阴煞之气入体便能形同有源之水,在侵蚀中扎根繁衍,很难连根拔出。
陌北辰对此了解颇深,不敢有半点轻慢,将壮魂篇绵绵密密的运转起来。
靠近那面墙壁,仔细观察之下,发现那凹陷之处是向下倾斜延伸的一个小小洞穴,墙壁上并无强行砸开的痕迹。
墙角下的一堆石渣和粉末尘土似自然脱落一般,他蹲身细看,突然捡起一小块石渣,刚一入手便碎裂成粉末,似风化到了极限。
“是石刻……”
陌北辰小心的刨开地面的粉末和石渣,发现那些一碰便碎的石渣乃是脱落的石刻。
抬头望去,但见凹陷处的边缘部分还残留着一些石刻的边角,也已即将风化成粉,似早失去了功用。
他看着不时溢出的墨绿丝线,提气凝神间抬手挡在前方,一丝墨绿气流刚一接触到他的手掌,陌北辰便觉头皮发麻,全身的寒毛自然的倒竖而起,整个人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这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呜咽之声,后背顿时一麻,连忙在缩手的同时调动精神力死死守住眉心。
他感觉就那么一瞬,壮魂篇的运转都慢了下来,抗衡得有些吃力。
陌北辰想了想,取出生死轮,却发现其指针‘唰唰’乱动,极其絮乱,指针天池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他连忙将其收了起来,暗道:“等阶太低了,承受不住!”
望着那仅容一人而入的凹陷洞穴,他颇为犹豫,实质阴煞的丝线气流是从洞穴中央溢出,每一丝气流约有五寸来长,洞穴太小他根本避不开,若要进入其内一探究竟,必须硬抗阴煞。
以他如今的炼体实力和壮魂篇的修为,是能勉强抗衡那实质阴煞的,但依旧避免不了受损,而且他不知道其内到底有何未知凶险。
“试一试,不行就退回来!”
犹豫良久之下,他还是决定查看一番,尽管猜测关九渊已经进入过,他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其实,在内心深处,更多的是有和关九渊一较高下的心思。
同一领域热衷无数年,任谁都会有争强好胜之心,更何况关九渊是他曾经佩服的人。
将壮魂篇催动到极致,紧闭浑身毛孔,屏住呼吸,陌北辰开启净六根,待一丝阴煞被石柱的石刻吸收后一步跨进洞中。
黑暗的洞穴倾斜不到十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