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单衣,就不冷吗?”

楚昭华靠在他的怀里,笑道:“是有点冷,不过你身上却很暖和。”她的手按着他的交领,又沿着交领的衬里慢慢往下滑,但很快被他抓在手里。他声音暗哑,语气却很温柔:“我是不太介意的……就是等下被人正好捉个正着的人成了你我,我怕裴相爷当场便要砍死我。”

楚昭华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前都没留心,只见他面上微微透出些薄红,那阵薄红从他的脸上一直蔓延到颈上,最后隐没在衣襟之中,她不是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但现在显然不是能撩拨的时候了。她立刻收回手,正色道:“刚才有人想要迷晕我,我还以为是冲着我来,结果那个目标是你。”

李毓只笑了笑,他现在其实很狼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动情了。其实西唐世勋贵族中荒唐的人很多,在府上豢养舞女歌姬甚至美貌少年的都比比皆是,可是这种事是不能摆在台面上的,明面上,大家都是风雅斯文的贵族。他摸了摸楚昭华的颈,他的手上还缠着白布,触碰到她细致的肌肤,倒是令她不太舒服地闪避,他低笑几声,又觉得很有趣:“伤药里是加了药,不过我还能忍。他们想要你亲眼所见我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想要你我决裂,未免也太小看你了。”

其实并不仅仅是想看他们决裂,而是要裴家和李毓彻底决裂。女人最容易感情用事,尽管楚昭华要比一般女子更加理性,可谁知道她在亲眼看到李毓和别人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之后,还会不会原谅他。就算她肯原谅,裴相爷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李毓已经请了太后懿旨指婚,转眼间就背弃了他的爱女,他的女儿受辱,这份耻辱只会加倍加诸在他身上,让裴家和李毓不死不休。

而陈家二爷想要对付楚昭华,其实根本不必急于一时,楚昭华离不开长安,只要化解掉她和楚王的同盟,甚至再进一步挑拨楚昭华和裴相爷之间的关系,等到裴相爷对她厌弃之后,再要对她单独下手,岂不是瓮中捉鳖,不废吹灰之力?

只是李毓把这些关系全都省掉,只说她不会被这么简单粗暴的阴私手段骗到,倒是把楚昭华捧得很高,好像就笃定她既不会被骗,也不会误会他一样。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却清楚得很,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不算十分清楚,也有七八分了解了,从她在很久之前的秋猎第一次跟裴相见面,他就开始对裴相在言语上落井下石,偶尔还会挑拨离间:“就算真被我撞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自然是不会信的,但是你觉得裴相爷会信,他不是心里信,而是被狠狠落了面子,不能不信。其实你心里是很希望我不会被认回裴家的,对吗?”

若她不被母族认回,她就是个一文不值的江湖孤女,她的一切就只有围绕着他打转;现在她被记回了南诏皇族的族谱,在长安,她也不过是一个身份尴尬的质子,可是如果被裴家认回,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他虽然不畏惧裴相爷,却不得不谨慎对待裴家盘根纠错的势力。

李毓脸上没一点尴尬,反而一脸坦诚,干脆地回答她道:“是,我的确是不希望你回到裴家。”

“……”这话说得多么斩钉截铁、理所当然,说得楚昭华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本来是该斥责他对她都要使用心机,但是现在他承认得太干脆,她好像连斥责的必要都没有了,大概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

“如果你真的回到裴家,裴相必然会让你断绝跟我往来,以你的个性,说不准就会听从。我不愿意跟你分开。”

“就算我认了父亲,也不是言听计从的。”

“你回到南诏也并没多久,就已经能狠下心对我下杀手,谁知旧事还会不会重演。从前我在你心里远远不如林师兄,我也认了,我到崇玄时,你们毕竟已经相识多年。可是楚云侑算什么?不是要讲先来后到的吗?”

“……”这么说来,好像该被斥责的人是她了?他说话的语气并不激烈,脸上也是云淡风轻,可是连眼角都红了,就像忍受了无尽的委屈。楚昭华就是知道这都是他装出来的,还是心软了。

她绞尽脑汁,总算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安抚他的:“既然他们都动手了,不如玩得再大点?如果只是普通的回敬自然是不够的啊。”

很快,就听门外有个声音柔柔地唤了声:“殿下?楚王殿下?”

对方的计划已经开始了,现在清思殿外都没有人把守,可等到需要宫人出来作证的时候,又会涌出几个“忠心耿耿”的宫人来。

门外的女子似乎迟疑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推门进来。可她只看见面前随风摇曳的层层轻纱,她隐约可以看见里间的那张雕花拔步床,床幔低垂,似乎有人正躺在里面。她慢慢地吐出一口气,为自己壮胆,她接下去要做的事情,纵然可以毁坏楚王殿下的名声,可也是要赔进自己的名声去的。

可是她别无他法,就算知道后果,她也不得不去做!

她不过是陈家的庶女,生母地位低下,她的二哥承诺只要她依照计划来到清思殿,爬上楚王殿下的床,她就能成为楚王妃。二哥说,熏香有些微迷幻的药粉,等到事成之后早就烧完了,肯定是检查不出来的,就算真的被检查出来,也翻不了案,毕竟这件事已经是铁板定钉的了。而在楚王殿下的伤药里还有催情的药物,是太医官在太子的示意下做的。双管齐下,楚王就算再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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