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商面无表情地盯着一脸稚气的夜慕参,欲言又止。
夜慕参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些让人尴尬脸红的画面。
他结巴起来,“咳咳……我昨天晚上喝醉后,都……都做了些什么?”
“……”凌商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没什么。”
夜慕参甩了甩头,记忆仍旧模糊。
夜慕参的脸愈发烫红。
凌商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三两下撕扯成长长的布条。“伸手。”
“哎?”夜慕参不解。
凌商直接抓起他滴着血的手,在他臂上不知名的穴位点压,止住他的血。
他的衣袍比夜慕参手掌的血还要红艳,他的手比白帕还要白皙。
夜慕参看着凌商为自己包扎的神态,脑海一片空白。
就是佛系心法,这时候也不管用了。
可怕,难道他夜慕参也是个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不不不,这不可能。
一切都是错觉。
都怪凌商给他下药,害得他至今醉意朦胧。
等夜慕参回过神,凌商早已不知去处。
掌心轻微的疼痛。
夜慕参犹豫再三,来到一家周尹辰经常光顾的秦楼之前。
他犹豫再三,终于思绪混乱地踏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有些靡乱。夜慕参头皮直发麻。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他喝着味道十分平庸的茶水,暗搓搓地观察着周围的人们。
秦楼里头的男伶大多眉清目秀,身娇体软。
他们有的坐在客人的腿上喂着葡萄,有的在牌桌前嘴对嘴灌着酒……
虽说场面十分辣眼睛,可是夜慕参心头却毫无波澜。
无聊。
他扔下一锭银子,握紧了凌商在他手上的包扎,起身准备离开。
一个温润的声音在他身后唤道,“哟,夜堂主,怎么才来就要走了?”
夜慕参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这长相秀美的男子,身上登时一片鸡皮疙瘩。
“你认识我?”
“洛阳城里,谁不认识夜堂主?不过,小的一年前在慈云寺,确实和夜堂主有过一面之缘……”男子低眉浅笑,一字一顿道,“我叫凌霜,傲雪凌霜的凌霜……”
“凌霜?”夜慕参呢喃着他的名字,“你姓凌?”
“凌霜是我的伶名,我本名……”
夜慕参一听这不是本名,随即不耐烦地皱眉,摆摆手,“爷对你的本名没兴趣。”
凌霜还想说些什么,夜慕参便头也不回,大步离开了秦楼。
真是糟心。
他夜慕参本就是孤浪的命。
最好的归宿,自然是散尽千金,酒中度日,浪迹江湖,天荒地老。
只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些事要办。
回到笑傲堂,大理寺卿宋孝民已经恭候多时。
却不见二皇子夜慕韬。
夜慕参直觉,来者不善。
他疏离而拘谨地请宋孝民入了书房。
客套几句,宋孝民便开门见山,“五殿下,我也不绕弯子,只想问清一件事——你上回交给二殿下的伏羲卦,究竟从何而来?”
夜慕参最讨厌别人这么称呼他,不禁抿唇。
他当然不会蠢到将自己跟着凌商连夜暗闯那贴了大理寺封的钦天监府之事。
他冷静地与宋孝民对视,“捡的。”
“在哪里捡的?”
夜慕参面不改色道,“忘了。”
“五殿下,我来这里是只是为了办案,我也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还请你多加配合。否则……”宋孝民几分不悦。
他神态不卑不亢,语调愈发铿锵,“否则——我就要请你去刑审司好好回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