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眠把徐臻送回家之后,跟只幽灵一样开着车在路上瞎转。
天已经黑了,徐臻家这块地方是老城区,车流量虽然不比市中心多,但是也不少,现在又是下班高峰期,滴滴滴的车鸣不断。
慕眠跟在排红绿灯的长龙车队里,现在塞车,队伍缓慢地移动着,她双手握着方向盘,视线缥缈地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方。
已经是夏天了,晚风不凉,但车里面开着冷空调,车内淡淡的香水味都透着一股凉意。
副驾驶座上,她的手机在震动,慕眠扫了一眼,是程凉暮的电话。
她眼皮落下,视线别开。
刚知道徐臻那块地是怎么被买走的事情,她对程凉暮真是心情复杂。
电话响个不停,慕眠抿了抿唇,还是拿起了手机,划开屏幕。
“吃饭了么?我来接你?”程凉暮的声音依然凉淡又矜贵。
前面的车子稍微移动了几米距离,慕眠跟着它也挪了点,前面还有很多台车子在等,她搁在方向盘上的手放下,垂了垂眼。
“没有,我在外面呢。”慕眠说。兽医白无常
程凉暮眼睛眯了眯,眼底闪过几分若有所思,语气仍然是平和温柔的,“眠眠,我没有逼他们。徐臻的爸爸欠了赌债,他需要钱,徐臻自己心理状态也不好,出国是最好的选择。”
“你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我不趁人之危,徐明立的手指头可能就会被赌场里的人切断。”程凉暮唇角勾了勾,眼底没什么温度,漠然冷酷,“眠眠,成人世界没有那么美好。他们要是行的正坐得直,徐臻他爸不去赌,徐臻他妈不为了钱把徐臻送到娱乐圈,他们徐家也不会有把柄和弱点让我抓到。”
慕眠一只手握着手机,掌心有点出汗,另一只手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其实程凉暮说的对,大家各取所需而已,她算是这场交易的局外人,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谁。
下午那一通电话,徐逸成好像给她洗脑了,把所有责任都往程凉暮身上推,仿佛程凉暮就是个强抢土地、十恶不赦的人。
其实程凉暮又有什么错呢,他甚至还帮徐臻的爸爸保住了手指。
慕眠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眼睛低垂着,低声说道,“徐臻要出国了,我有点难受。”
程凉暮唇角勾起,语调又温柔了几分,“你在路边找家自己喜欢的店休息一会儿,我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