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知道皇兄在屋子里做这档子好事啊?”宝月公主并不示弱,嘴倔强回应,也毫不避嫌,搬了个圆凳就坐在床边。
佑爵察觉到身后的这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实在没办法,才扭过头看她,不冷不热斥道。“你待在这儿做什么?看好戏?”
宝月公主顿时脸色就沉下来,她可是将生病的穆瑾宁带回牧场的功臣,如今跟个伺候人的宫女一样忙前忙后,皇兄居然当她是绊脚石,恨不得早些踢开,好两个人黏在一起郎情妾意?!
她的双手撑着脸庞,故意挑眉,跟佑爵对着干:“她还生着病呢,我生怕皇兄让她的病更重罢了,觉得有必要在这儿看着你。”
怪不得整个皇宫的人都说她刁蛮骄横,这哪里像是金枝玉叶说的话?哪里像是一个还不曾出阁的黄花闺女说的话?佑爵这才觉得让宝月公主总是跟着他,并不是好事。他同样挑眉,虽不是亲生兄妹,神情却相似,扬起手掌,却只是做做样子。“讨打?!”
“好,我出去不就行了?皇兄今夜不回宫的话,宫里会乱了套,别说我没提醒。”宝月公主从圆凳上跳开,她宛若敏捷的小鹿,冲着门边走去,蓦地又回过身来,低声喊道。她满目笑意,在看到佑爵那么看重穆瑾宁的一瞬间,她已经打算将所有的事,都当成秘密烂在肚子里。或许,不让佑爵知晓穆瑾宁的过去,他们才会有幸福的结果。她眼波一闪,继续拿佑爵说笑打趣:“还有,又不算新婚夫妻,皇兄就少在我面前腻歪了,看的我多难为情。”
“行了,天黑之前会走的。”
佑爵笑着回应,见宝月公主离开了,他才敛去笑容,默默将视线重新移到了他身侧的穆瑾宁脸上。
听说大圣王朝已经停止了所有内乱。
秦王搬入皇宫,幽禁了皇帝太子一干人等,将中央的权力全部捏在手中,如今整个王朝,都没有任何人敢跟秦王作对。
秦王或许会比他更早登基。
如今从宫外传来的消息,都是直接送到他的手边来,佑爵暗暗吩咐下去,没有任何人可以散播传闻。
或许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可以,他会一辈子隐瞒下去。
永远,都不让穆瑾宁知道。
最好,她永远都不会知晓。
北国皇宫的人,没有一个知道穆瑾宁的真实名字,唯独他面对她的时候,才呼唤她的姓名,并非只是因男人的霸道自私性子作祟,他小心谨慎,或许就是生怕那天的到来。
如果那一天到来,他不想做出那个抉择。
他舍不得做出那个抉择。
佑爵的眉头之中,愁绪更重,身畔的女子娇躯贴合在他的身上,他缓缓挤出莫名的笑容,眼底却空虚萧索。
他就像是北国的冬天,北国的春秋太过短暂,漫长冬季,仿佛把人都懂的寒心了。
只是,一旦他成为北国的王,他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恣意妄为。
有时候,牺牲,也会是痛苦的,也会是刻骨铭心的。
他突然希望,上苍不必如此跟他过不去。他多么希望这世上再也无人再等候穆瑾宁,无人再记得穆瑾宁,无人再念念不忘穆瑾宁。
这样,她这辈子都会是他的人。
那……。该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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