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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焦急地守在门外。

刚才秦衍之强行把她拉出来,门一关,没过多久,就听里面传来娘娘的惊呼,隐约能听清‘无耻’两字。

宝儿只觉得心胆欲裂,眼泪直往下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怎么个无耻法?

难怪王爷要撵她出来……娘娘可是他的皇嫂啊!岂止是无耻,简直就乱了伦常,大逆不道,天打雷劈!

正想到这里,天边传来闷雷一声响,轰隆隆,轰隆隆。

宝儿吓的魂飞魄散,一颗心挂在主子身上,也不管会不会遭摄政王责难了,双手用力拍打门,哭着大叫:“娘娘!娘娘!”转过头,想去求秦衍之,却见容定站在门边,也不知站了多久,听了多久。

他的神色平静,无声无息往那里一站,就像个不为人知的影子。

宝儿看见他那么冷淡的模样,不禁悲从中来,骂道:“小容子,你个死没良心的!娘娘待你那么好,如今你亲见她受辱,竟连一滴眼泪都不流!”

容定听见了,看她一眼,轻描淡写道:“你眼泪流了不止十滴,有用吗?”

宝儿气结,扯着嗓子大哭起来:“娘娘!呜哇……”

倒是一旁的秦衍之,闻言略带惊讶地偏过头,看了看那名沉默而清秀的小太监。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摄政王一阵风似的走出好远,又转身走了回来,对里面说了句话,这才铁青着脸,向殿外去。

一直安安静静的容定,忽然出声:“天气闷热,长华宫不供冰,娘娘睡不安稳。”他没抬头,依旧是低眉敛目的姿势,沉静得好似从未开口。

宝儿呆呆地看着他,一时没留神,打了个哭嗝。

小容子是傻了吗?

他看不见摄政王的脸色?这般凶神恶煞,简直可以止小儿啼哭了……他还敢提什么供冰的事,还敢问王爷讨冰,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凌昭脚步一顿,随即走出殿门,并未说什么。

秦衍之回头看了眼容定,抱着狗跟了上去。

摄政王走了,宝儿见江晚晴站在里面,披头散发的,顿时心酸不已,泪流满面地飞奔进去:“娘娘!奴婢没用,您受苦了……”

江晚晴拍拍她的背脊,微笑:“还好。”

宝儿兀自抱着她哭得伤心。

容定没有进殿,只是抬起头,望着雨雾中,那两人逐渐模糊了的背影。

震怒是表面,内里……只怕失魂落魄了罢。

上次瞧见凌昭这幅不人不鬼的死样子,还是父皇过世那年,宫庭家宴,凌昭回府后没多久,密探传来消息,燕王吐了口血,把自己关在演武场,练了一晚上的刀剑,彻夜未曾合眼。又过了一天,听说凌昭高烧不退,卧床不起。

他这个七弟,从小是铁打的身子,突然发病,八成是心病所致。

凌昭走的极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视线的边缘。

容定笑了一笑,不无恶意的想,不知这一回,他又要吐上几口血,病上几日了?

*

等大雨停了,回府的路上,凌昭坐的轿子。

秦衍之想,这样也好,若是让王爷骑马,他在气头上,没准一挥鞭子,驰骋到城外发疯去,这雨虽然暂时歇了,看天色,晚上还是要下一阵的,淋着他就不好了,毕竟眼下不比在北地的时候,多少事情等着王爷处理,片刻不得松懈。

可不好的是,凌昭非得叫他一起坐在轿子里。

秦衍之内心叫苦不迭,他对摄政王忠心耿耿自是不假,但此时此刻,他实在不想待在王爷身边,怪吓人的。

凌昭沉默了一会,忽然道:“传本王的话,送进宫的那只猫,赐名忠勇。”

秦衍之愣了愣。

忠勇,中用?

他斟酌着开口:“王爷,您不是嫌弃那只猫不中用,办事不利,反而是今日的狗儿,颇为懂事吗?”

凌昭冷笑一声:“太能干了,就成了祸害。”

秦衍之暗自长叹了声。

这算什么事呢?

王爷在长华宫受了气,不舍得恨那个伤了他心的人,倒是迁怒到了狗身上,恨那只狗跑的太快,害他满心喜悦去了这一趟,却落个情场惨败。

凌昭的目光移到他身上,淡淡道:“本王分明说的是那侍卫不中用。”

秦衍之敛容正色道:“是属下糊涂,记差了。”

无论何时,凌昭的背脊都是挺的笔直的,平常他坐在轿子里,必定端端正正,此时却靠着轿中软枕,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还有,天气炎热,长华宫早中晚的冰盆,不可断。”

秦衍之惊愕地看过去。

凌昭脸上不带表情,冷淡道:“夜里太热,她若睡不着,定会胡思乱想。”

他又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心态。

这七年来,凌暄在江晚晴面前,都不知道是怎么抹黑他、挤兑他的,以至于江晚晴对他误解如此之深。

是了,凌暄心思深沉,手段卑鄙无耻,既然能横刀夺爱,为了得到江晚晴的心,他肯定会使尽诡计,花招百出,直到江晚晴和自己离心。

归根究底,全是凌暄当年趁人之危的错,此生此世,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这么一想,极怒过后,凌昭的脸色缓和了些许。

凌暄从他身边夺走了江晚晴,又不肯善待她,将她丢在长华宫里,严冬酷夏,她吃了太多的苦,成天胡思乱想,忧思成疾,才会对他那么无情,这绝非她的本意。

凌昭微微拧眉,念及江晚晴说的狠话,不禁责怪起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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