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贺莲房如此帮助自己,唐清欢感激涕零,只是她向来嘴笨,不会说好听话,只能用一双欲语还休的水眸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贺莲房救她又不是想要她的感激,对她微笑,提醒道:“若是想回大厅,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待会儿有好戏可以看。”
唐清欢没弄懂贺莲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很是乖巧的没有问,转身走了几步,又不安的回过头:“贺小姐,今日之事……会不会连累到你?”
对于唐清欢的关心,贺莲房欣然接受:“你尽管放心,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还是快些回大厅去,免得待会儿又惹你嫡姐不快。”
唐清欢用力点了下头,提起裙摆朝大厅的方向奔去。
贺莲房站在她身后,不免觉得奇怪。再怎么说唐清欢都是唐家的小姐,哪怕是庶出的,身边也不可能连一个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没有吧?若是有,怎地主子失踪了这么会,却没有任何消息呢?她低下头想了会儿,刻意停留了片刻,待到估摸着唐清欢差不多已到大厅,盘算着天璇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正想着,天璇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此刻天璇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贺莲房从未在她面上见到过这样的神情,有点诡异,有点震惊,但更多的却是不解。要说天璇算是比较年长的,比起摇光那欢脱的性子真不知要沉稳多少,只是性格冷淡,又沉默寡言,平日里更是很少有表情上的浮动,所以乍一见天璇面露不解之色,贺莲房也挑了下眉。
“小姐……”天璇欲言又止,她皱着眉头,很是疑惑地道:“方才您让奴婢留下瞅准时机将人引过去,借机揭发齐鲁二位世子的事情,可是……”
“可是什么?”贺莲房瞧着天璇的表情是真的迷惑,不禁也有了兴趣,能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天璇露出这样的表情,肯定是很有意思的事。
天璇道:“就是刚才那个跟唐小姐说话的黑袍少年,奴婢躲在树上,见他又折了回来,站在院子外头神色复杂了好一会儿,竟转身奔了出去,然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大厅里头的人全给引来了!”
也就是说,贺莲房交代应该要由她来完成的事情,全被荆少游给抢先了。
若是荆少游是站在她们这一边的人,天璇不会这么奇怪,可那荆少游看起来分明是个性情极为自制和冷酷,并且完全站在她们对立面的人。若是他真想酒唐清欢,为何不在唐进将她送人的时候拦下,或是在齐鲁二位世子进入院子前将唐清欢带走呢?明明可以这么做,他却选择了眼睁睁瞧着这一切发生,而当唐清欢脱困后,他更是选择改变立场,非但没有阻止祁怀旭跟祁玉河的荒唐事,反而去将众人引了过去!前后态度不一,行为极其矛盾!
贺莲房听了也颇为奇怪,她聪明绝顶,虽然对荆少游与唐清欢之间奇怪的气氛感到诡异,但也没有想过荆少游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若说到报仇雪恨的决心,怕是没人比她更清楚和坚定了。早在见到荆少游的第一眼,她就确定这个黑袍少年是和自己很像的人,只不过自己还有弟妹亲人要守护,所以保留着理智和初心,而对方已经濒临了疯狂边缘,若是手中有刀,怕是要杀尽天下人的。这样的人太危险,因此在第一眼的时候贺莲房就不喜欢对方,更是心中想着要勒令潜儿与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仇恨已经将荆少游的内心吞噬,这样的人太危险,还是不要靠近比较好。
自己大事未成,不需要再惹上这样一个麻烦的人物。
听唐清欢话里所说,这荆少游与唐家倒也算是世交,一个少年,等不及科考,要靠什么快速平步青云,又有什么能比娶一个大官的女儿来得更好的捷径呢?而同样都是女儿,嫡女与庶女地位不同,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要作何选择。
不过这些可以先放到一边,贺莲房比较想看现在场面变成什么样子了。她微微一笑,对天璇说道:“那还不好么?岂不是省了咱们的事儿?有人主动要帮忙,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走,咱们也瞧瞧去。”
天璇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一想到小姐交代的事情自己没有做到,反而讨了旁人的巧,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主仆二人慢悠悠晃到了那所院子外头,隔了很远就听见一阵男子咆哮声,听起来像是齐王。
对,他自然是应该生气的,生了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就罢了,本来齐王也没在祁怀旭身上抱有多大希望,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小兔崽子居然这么混账,平日里跟着祁玉河胡闹也就罢了,爱强抢民女,他这父王也能帮忙解决,闯祸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办法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打死齐王也想不到,那所谓的“出了大事儿”,原来是指自家儿子有断袖之癖!
齐王顿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喉咙腥甜,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来。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是老来子,从小就锦衣玉食的娇惯着,活脱脱将其宠成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本来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他是王爷,他的儿子是世子,也就是为了的齐王,除了皇上和太后,他们还需要怕谁?在这个燕凉城,哪怕他们想要横着走,也没人拦得了他们!
所以名声什么的,齐王还真不是很看重。他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存在不至于引起皇上的忌惮,所以他选择了暗地里扩张自己的势力,表面上却还是那个贪色好杯的齐王。本来,齐王想,自己努力奋斗,囤积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