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酒量不行,平常是滴酒不沾,今日兴奋多喝,难免面部通红,上了头脸。
桂青飏脸色发青。
倒是昭王喝的畅快,喝出了瘾,自斟自饮,越喝精神越爽朗!
“小桂子,还是你家的酒好啊,唇齿留香,甘甜醇香,为兄真是喜欢喝的紧。‘”
“那就多喝一点,等一会儿走的时候……”桂青飏压下胸中炙火,妖魅笑道:“别到时候醉的连家都回不去!”
昭王不怒反笑,相讥道:“不似某人,连酒啊肉啊都不能多吃,无甚意思,还不如一醉解千愁啊……”
这时候,甫若娇弱扶柳的站了起来,迈着缓缓的步伐向昭王走来——
另一端,漆黑干冷的夜的三层鼓楼之上,埋伏着一个黑衣蒙面人,她倚着栏杆等候多时,身形高瘦,月亮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又似不经风,冷风一吹,她便呵手取暖。
等人是个耗费体力的活,要有绝对的毅力和耐心。
今夜,已做足了万全准备,十里长街,步步为营,只要昭王一脚踏进去,就别想活着出来。
正在呵手取暖之时,一声猫叫声从不远处传来,这是接头的信号,颜华浑身一紧,赶紧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黑夜的大街上,一个身形高大的醉鬼左三步右三步,手里还提着一个酒壶,嘴里念叨着醉语,走近了,原来他在唱艳曲儿!
“情妹妹,快到哥哥怀里来,哥哥将你亲,哥哥将你爱。小手手、小嘴嘴,都是哥哥的爱……”
操蛋 ?!颜华忍不住脱口秽语。
就在所有人蹲守等待,伺机杀害昭王,渐渐觉得无望,东方天色微微鱼肚白的时候……颜华才挥手撤队。
操蛋 ?!她忍不住再一次骂出口。
昭王这是遁地还是飞天?怎么会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了呢?带着这样的疑问,颜华决定先回太子府向桂青飏复命。
来到太子府,天刚蒙蒙亮,太子府的马公公都还没起床。
马公公没起床是有原因的,昨夜宴席到很晚,而且昭王似乎是喝醉了,席上拉着甫若姑娘的手死活不肯放开。
甫若姑娘羞到不行,便拿杯中酒破了昭王的脸。
这件事绝对的不能说出去,让昭王太没面子,也让甫若姑娘难为情。
昭王在摸了姑娘的手后,便趴到在席上一醉不起。任下人怎么呼喊都不醒,最后只得被几个强壮的家丁抬着搬到别苑去住了——
颜华带着两个严重的熊猫眼进入,连和马六褔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决定汇报了此事之后,就赶紧的回去睡觉。
“颜侍郎,太子昨夜很晚才睡,这会儿怕正睡得熟呢,您硬闯……”
颜华无视马六褔的阻挡,气势逼人,登堂入室,好不威风!
“吱呀”一声,她推开了桂青飏的寝室,只站在外面透过千重帐道:“殿下,微臣办事不力,让昭王暂且逃脱了,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微臣决定……”
睡醒了再追?
桂青飏正睡的熟被叫醒,恼怒死了,他将一条裸臂伸出帐外。
“你,快滚啊!本宫还要睡觉!”
颜华咬牙,切齿,很好,忍住,她面带微笑,扭转脚尖就走。
“哐嘡”一声,门再被关上!
这阵势真真吓坏了马六褔,他张着嘴,伸着细长的兰花指道:“颜侍郎你也太——”
后半句咽进了肚子里,谁教颜侍郎是太子眼前的红人呢?他若敢这样,太子早就将他剁了喂狗了!
马六褔凑上来拍马屁道:“大人莫生气,其实太子也是被昭王气坏了,昨夜昭王发酒疯抓着甫若姑娘的手不放,这不是打太子的脸嘛,谁不知这甫若姑娘是太子要娶的女人!”
怎么听到太子要娶甫若,心里这么难受呢?真是自找苦吃,大清早就给自己上眼药。
“你说什么?昭王他,现在在哪里?”
马六褔挤着满脸皱褶道:“当然是睡在太子府,奴才呀把他安排在芙蓉苑了!”
“好你个昭王,你是真聪明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你这是逃过一劫啊!”颜华心道。
凋零的芙蓉树,满是霜花结晶的窗户,通过明镜里,看得见远景,却看不到自己的内心。
一场胜仗下来,也勾起了他无尽的相思。那个素雅中带着几分孤傲的女子,反复只出现他的梦境里。日子无聊,也让他起了成家的念头,不如娶个女人吧,放在身边,偶尔话话儿女情长。
昨夜,是他唐突了吗?
不过他就是想看她怒不可歇、忍无可忍的样子!也好证明她就是她,自己没有白来这一遭!
握紧她的手,她纤弱的细腕,惊愕的脸,咬紧的唇,与他拉扯纠缠,最终到拿酒泼了他一脸。
一想起来,心情无比愉悦呢!
不过她眼里心里皆是太子,她是太子的红颜知己?太子对她极其敬重?在他看来,全都是狗屁,没有拜堂没有洞房,就不是最后一步!
一夜好眠,祁连月舒坦的舒展身体。美哉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