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华一阵闪耀,似烟雾弥漫遮天蔽日,又像整个耀日都呈现在眼前,褪去了所有的色泽,只留下一片明晃晃的迷蒙白色。
“黄煌,黄煌。”一个惊喜的声音夹在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中响起。随着“咔嚓”的开门声。门里灌进一个掩饰不住欣喜却佯装生气的声音,“黄煌,怎么还睡懒觉,快起来。”
黄煌睡意依旧,在那喋喋不休的声音里,嘟囔着翻了个身。
开门进来的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眉骨微耸,鼻梁高挑,细眉凤眼,利索的短发,身穿一条宽领及踝的素蓝长裙,白皙脖间坠着一块玉。此刻这个颇有气质的女人风风火火的走进来,眼里满是笑意。这个女人就是黄煌的母亲,叶滕玉。
“哎呀,你这孩子。”叶滕玉无奈的笑笑,继而想起了什么顿时有了主意,“黄煌,你要再不起来。妈妈就取消你心心念念的那家店的预约咯。”
“什么,约到了?”黄煌被唠叨的烦,正在努力找回睡意,然而耳朵里听到这话,下意识过了遍脑子,登时一个打挺坐起来,睁着惺忪睡眼,“真的约到了?妈,那家店每天限量10人,你确定?”
那是s市新开的一家餐厅。店面装修很另类,而且搞饥饿营销,噱头一波接一波。关键是东西独家原创且大受好评,业务能力也高,由此人气一路攀升。黄煌念想了好久,奈何预约不上。
“对对对。约到了,是托一个朋友帮忙的。”叶滕玉抬手抚平了黄煌脑袋上压翘起来的头发,对自己这个大咧咧的吃货女儿有些无奈。
“那赶紧的。等我5分钟。”黄煌拍了两下自己的脸颊,急急的从床上翻下来,一脸的兴奋。
“不急,现在9点。离约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叶滕玉拉住了黄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抬手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倒是这个,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黄煌看到叶滕玉手中的东西,愣了一下,随即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哦,寄来了啊。”
“黄煌,你真的考上妈妈的高中母校了。”叶滕玉眼里瞬间涌现难以言表的激动,热切的看着黄煌。
“那是我走运。以我的模拟成绩应该是差一大截的。”黄煌接过叶滕玉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打开看了一眼。无所谓的道,“反正我也没特别想要考的学校,考上哪去哪。”
“是是是,我们黄煌只一心专注写稿,在文字里奋斗拼搏。”叶滕玉笑着用手指点了点黄煌的额头,“等你准备好,我们就出门。为你庆祝下。”
黄煌不在意那些名目理由,只管能有好吃的就行。在叶滕玉离开后,她上蹿下跳飞快的整理完自己,背了个相当可爱的粉色小挎包,迫不及待的一把推开房门走出来,张口就喊,“妈,我们可以出门了。”
“好的,马上。”
叶滕玉正用块白绢细细擦着一块长形的古旧木牌,对黄煌点头,示意她稍等。她打开靠墙案几上摆着的一个红木匣子,把那木牌小心恭敬的放了进去。
黄煌走近,眉头皱起,脸色忽的有些不耐烦,“妈,你还收着那东西做什么?”
“这个是我们家老人一代代传下来的,当然要收好。”叶滕玉合上匣子,用手绢拂了一遍匣顶,“我在还愿,感谢它保佑我们黄煌考上了市重点高中。”
“谢它?”黄煌冷哼了一声,指着木匣忿忿不平的道,“那年我向它祈愿保爸爸重病康复。结果呢?”
“我才不信,它根本就不灵。”黄煌梗着脖子,声音冷硬,“你相信它,还不如相信是我自己发挥超常考上的呢!”
叶滕玉想起了十年前病逝的丈夫,心中一时涌上伤痛。
见叶滕玉露出哀伤的神情,黄煌自知说错话,心中那股不忿瞬间落了下去,她赶忙岔开话题。撒娇道,“妈,快走快走,不然要迟到了。”
叶滕玉闻言,抬头去看墙上的壁钟,继而转向黄煌,忍不住嘴里埋怨,“你怎么打扮了那么久?这回要赶不上了,我们赶紧走。”
黄煌冷不丁被噎了一句,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母女两一齐匆匆下楼后不久,案几上那个红木匣子突然亮起红光。匣子在桌上凭空晃动,匣盖卡卡作响,似乎有什么要从里面挣扎而出。
“啪”的一声,匣盖自行翻开,有一团红光霎时从匣内飞出。它在空中不稳的晃荡了一下,继而化为一个白衣长裙的女孩落地。
胡游甫一落地,就微缩着身体,似乎拼命承受压制着什么,死死的捂住胸口。
——她太虚弱了,以至于灵核和黄煌的生魂在进入八重镜相后就失散了。为此她不惜动用灵核之力,这才找到了黄煌的气息。
她紧紧抿唇,偏头去看室内。忽的身体抑制不住的猛烈颤抖起来,一声瓷器崩裂的声音在室内乍然迸响,令人心惊。胡游僵了一下,抬起手掌,瞥了眼后默默握紧了手。
室内无人,显然叶滕玉已如同三年前一般带着黄煌踏上了那条死亡之路。
胡游看了下壁钟,眉目不由紧锁,眼中显出焦躁之色。她顾不得许多,闭上眼睛双掌交错贴在胸前,随着她渐渐隐没在周身发出的红光里,几道瓷器崩裂的诡异声响也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的炸开。
“妈,车开慢点。赶不上就赶不上呗。” 黄煌看着叶滕玉一辆又一辆的超车,有些担忧的提醒。
叶滕玉眉毛一挑,笑道,“不用担心,你妈可是老司机,以前年轻时还和人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