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陈梅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自己被骗了?
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如果平时,按照她的泼辣性子,怎么可能让陈茉顶着,这时候她早就上去把徐桂花给喷个体无完肤。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生气愤怒,更多的则是无奈与悲哀。
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这样贫苦且没有盼头的活着,和一个男人结婚,然后浑浑噩噩的生孩子,若是遇见奇葩的,比如小姨夫这样的男人,就要像徐桂花一样,变成生孩子专业户,一个又一个不停地生。
值得吗,何必呢?
回想到这两天,自己在省城的经历,和那个年轻男人给自己描绘的未来和保证,她心里的某个大胆的想法,开始一点点变得清晰和坚定。
再说徐桂花,因为被陈茉识破骗局,表情僵硬片刻,只能赔笑道:“俺刚才挺疼的,现在突然就不疼了,茉儿,都是一家人,你拿菜刀干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赶紧放下。”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这菜刀一亮出来,徐桂花和马野花瞬间就熄火了,半点幺蛾子都不敢出。
生怕这十里八村都有名气的草包外甥女,一个脑子抽筋,拿着菜刀就冲过来给她们一下狠的。
没等陈茉放下刀,外面徐桂芝等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来了,看见堂屋里这骇人的架势,立刻被惊得说不出来话。
陈卫民反应最快,嗖的一声窜到陈茉旁边,满脸紧张的问道:“三姐,这咋回事?”
陈茉没话说,仍旧把刀举着,倒是旁边的陈梅,狠狠地对着自己的大腿拧了一把,哇的一声哭着跑回了屋。
“……”
这让陈茉有些无语,二姐关键时刻也不含糊啊,妥妥的演技派。
瞧见徐桂芝等人回来,徐桂花瞬间松了口气,求救道:“姐,姐夫,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快点拦着点你家三丫头,她要杀了我!”
听到这话,徐桂芝也是被唬的不轻,说道:“三丫头,赶紧把刀放下,有啥事咱好好说。”
陈茉这次倒是没有犹豫,把菜刀给了陈卫民,徐桂花和马野花母女俩顿时松了口气,躲在墙角,一脸的劫后余生。
没等徐桂花缓过来,陈茉率先说道:“下次再让我听到,你想把我姐骗回家当儿媳妇,我这菜刀,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庞大了,让一屋子人都有点消化不过来。
不过陈茉并没有就此收手,继续抛出第二个炸/弹,她看向马野花,冷笑道:“还有你,野花表妹,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要学会自重自爱,别动不动的就想着来爬我弟弟的床,他还小,也要不起你这样出色的媳妇儿。”
把菜刀放进厨房里,又转身出来的陈卫民,刚好听到这话,顿时尴尬的不行。
14岁的少年虽然未经人事,但青春期的躁动以及乡下汉子口花花的耳濡目染,让他对两性知识,已经有了个模糊的概念。
再说徐桂芝,本来对于陈茉拿着菜刀对准徐桂花这事儿还很是生气,可听了陈茉这两句话,顿时就心里有数了。
自家妹妹是个什么德行,她这当姐姐的再清楚不过。嫁的男人又赌又抽,早就把家底子给败光了。
这两年,全靠着把金花银花嫁人,卖个好价钱,才能维持生活。
看眼下这意思,分明是想用闺女换儿媳妇了,简直是黑心肝的。
眼瞅着徐桂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徐桂花这次意识到事情闹大了,哀求道:“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她没上过学,用的成语也乱七八糟,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是火上浇油。
徐桂芝深吸了口气,压下自己心底的火气,对陈茉说道:“三丫头,你先去看看你二姐。”
陈茉应了一声,冷着脸回了屋。
至于后面徐桂花的事情怎么解决,陈茉也懒得过问,只是时不时从院子里传来的徐桂花的哀求声,和马野花凄凄惨惨的哭声,听着让人心烦。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陈梅正一声不吭的在屋里收拾东西,见陈茉进屋,拉着她的手坐在床上,认真地说道:“姐想跟你说个事儿。”
陈茉轻轻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这两天我留在省城,确实遇到了几个大老板,但凭我的直觉,那些老板们都是黑心肝的,要么想的是打听咱们润唇膏的渠道来源,要么想的是,窃取润唇膏的制作方法。你姐我虽然没你这么聪明,但也不是个傻子。”
陈梅嘲讽的冷笑两声,继续说道:“直到我遇见了一个熟人的弟弟,他的一番话,让我彻底心动了。”
熟人的弟弟?
原来,陈梅在商城遇到几个不靠谱的大老板以后,有些心灰意冷,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琢磨着联系几个散户,再慢慢扩张关系网。
可是第二天,她在商场闲逛,遇到了一对熟悉的母女,这对母女,正是当时在县城里,花240块买陈家衣服的那对母女。
陈梅本以为,这对母女是来找茬的,可没想到,对方却是来谢恩,并且寻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