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贾公子的崇拜已经无以附加了,唯有用行动表示,比方说握手的时候用我的小拇指骚他的掌心,比方说买每下一件首饰便扑进他的怀里腻歪一下,又比方说我试探的问他:“是不是日后都能常常出来走街。”
贾公子答道:“若是我忙,你便叫上衣衣、服服陪你。”
我又问:“那若是银子不够呢,是否能带上账房先生。”
贾公子疑惑道:“你要这么多首饰做什么?”
我回答:“做妻子的珠光宝气,自然是为了增长相公的面子。”
贾公子点头,表示认同。
走着走着,我俩走到了贾家在京城的当铺总店,只见镶嵌着“贾当”两个烫金大字的牌匾高高挂在头顶,牌匾下两个伙计张罗着,里面大堂的掌柜带着三、四个伙计寒暄着,来来往往,生意很红火。
我看在眼里,不由自主的估算着总当铺的价值。
正巧一阵小风调皮的扭过,吹散了我鬓角边的几缕发,贾公子轻柔的帮我抚顺,又低声问我可要进去参观。
我连忙做好了耀武扬威彰显少奶奶威风的准备,羞着脸应允了,却被身后突兀而至的一道声音打断:“相公,妹妹?”
我俩双双回头,正见妆衾,她身边还站了一个看热闹的——泄天机。
(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一样都不希望被人窥探。而对于我来说,我的秘密除了身世以外,还与另外两个男人息息相关,比方说奸夫贾二,又比方说眼前这位态度暧昧的泄天机。
我曾做过贼,所以眼下心虚。
低首不语似乎是我唯一能做的事,再后退两步,借由贾公子的高大掩盖我的渺小。
贾公子问妆衾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语气听不出喜怒,但妆衾却有些畏惧,小心翼翼道:“来买书。”
贾公子了然的看到她手里的《麻子传情》,又挑眉看着身边事不关己的泄天机。
泄天机没等人家问,就笑答:“我是来卖书的。”随即箭步越过贾公子,将躲在他身后的我拖了出来,惊喜道:“娘子,你怎的会在这里!”
我惶恐,我惊讶,我失语,我很不得撕了他那张嘴脸,但眼下……
我只是冷而淡的瞥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做作的在衣衫上蹭了两下,终是凉凉的说道:“什么娘子?莫非公子连自家的娘子也会认错么?奴家一生只许一人,还请公子不要自作多情,徒增失望。”
说罢,我侧身歪进贾公子的怀里,一手揪着他的裤腰带保持平衡,一手掀起他的袖子故作擦拭着眼角。
以往,我总有这样一番念想——若是丑事被揭穿就要扮高贵,若是好事被传开就要扮无辜,若是奸夫、情夫被发现就要装圣女,若是丈夫搞外遇就要表现的无所畏惧,但若是遇到了危险,还是那种突如其来的危险,我会冷艳的,高傲的变身九天玄女。
果然,我的架子这么一端,身子这么一歪,眼泪这么一拭,不仅连贾公子、妆衾都无言了,就是抱着围观奸夫□□的群众们也基本没看法了,被我的忠贞所感动。
再看泄天机,神色哀戚,貌似死了老娘般抖着嘴唇,指着我半响也蹦不出一个屁字。
是以,在只有妆衾和泄天机的角度能看到的情况下,我侧过脸,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微笑。
只要幸旁人的灾,乐他人的祸,我的人生就是完整的,快乐也都是这么来的,这就是咱一贯的喜剧人生。
我虽看不到贾公子的表情,但近身摸到他纠结紧绷的肌肉也可想而知他定是不爽的,又听他对着泄天机宣誓着所有权:“一懈兄,她是我即将过门的夫人。”
霎时间,我被感动了,觉得贾公子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大丈夫之中的大丈夫,有担当,有气魄,有身材,有内涵,真不枉费我要安身立命在他家的苦心。
“相公,妹妹许是跟天机公子认识的……这,或许有什么误会?天机公子,您说是么?”妆衾含蓄的发问,意有所指。
泄天机不语,蹙眉盯着我的侧脸半响,忽而恍然大悟并痛心疾首的说道:“啧啧啧,命硬不详,生来克夫,八字逆天,贾兄的未婚夫人好大的来头啊!”
我听着周遭传来的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哪知他仍说不够,继续道:“贪狼命格,七杀之相,破军之本,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妖怪啊!方才真是在下眼拙,误以为夫人是我那失踪多日的娘子,如今再看面相,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话一出,在场人都惊了,围观群众退避三步,窃窃私语。
我委实找不到语言了,主要是对泄天机所比喻的贪狼、七杀、破军也略有耳闻,据传贪狼化桃花煞,生为女子多半妖媚祸人,七杀化为玉帛,好争好斗,亦人亦鬼,破军自傲自大,好物欲享乐等等……
泄天机竟将这三颗最致命的星曜安在我的身上,居心为何可想而知,也无怪乎周围群众各个神情惊恐畏惧,也让我不由自主的骄傲起来。
“这……天机公子,您可曾看错!可有破解之法!”妆衾抢先贾公子一步问道,神情也是半畏、半怕,但眼里的轻蔑是不容忽视的,许是正打着我是天煞孤星,入不得贾家大门的主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