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衾问,上面绣的可是我。
我的脸也歪了一下,主要是因为贾公子也这么问过,他俩果真是睡一个被窝的,骂人都一样一样的。
我说:“不不,这上面绣的是姐姐您,您可别小瞧这图案的抽象,这在我家乡可流行呢,大家都喜欢追求这种另类的华丽,市价还要超过普通香囊的十倍以上呢!”
我努力编着瞎话,实在是除了这玩意儿,我也舍不得拿出其它称手的东西,唯有它。
妆衾提出疑问:“妹妹事先怎会得知姐姐相貌?”
听得出来,在她说到“相貌”二字时,心里一定是不甘不愿的,所以语气才显得生涩。
“哦,妹妹是不知道的。”
我乐着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下,随口解释着:“渴死我了,怎么也没人给我倒杯水啊,太不懂事了!”
随即,在衣衣、服服惊讶的眼神下,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解释道:“第二杯还要自己倒,简直比不懂事还不懂事!”
衣衣、服服立刻上前,要给我斟满第三杯,我却摆了摆手道:“不用了,要撑死我么,那不是比不懂事的不懂事,还要不懂事么?”
衣衣、服服被我绕晕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没介意,主要是这种小角色用不着太介意,待我转眼又看向妆衾时,她也是一脸的呆愣,可能是还在等我的答案?真不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于是,我扯着笑容,好心的答疑解惑:“姐姐长得这么美,妹妹事先是不知道的。但这种香囊的花样巧就巧在这里,任凭姐姐长的多美,它都能解释的通,不是有句话叫什么‘物似主人型么’,这话真是太有道理了!若是姐姐长的普通,反而显得它的高贵了呢!现在正好相得益彰,是不?”
说罢,我“哦呵呵呵呵呵呵”的笑了,把在场三位维持的笑容都笑没了,便不由得觉得自己很有本事。
在我的笑声中,妆衾深呼吸了四次,才笑着叫我好生休息,转身出了门。
看她脚步虚浮的样子,不是被什么人给气道了,就是肝脏不健康,真是可怜啊。
一转身,衣衣、服服直愣愣的看着我,我心里很是不爽,莫不是她们也在等我的小费?怎么贾家的人如此贪心?
无奈之下,我只得从绣囊里摸出两枚铜钱,递给她俩,在她俩不敢上前接下的同时,还解释道:“你们可不要小瞧了这铜钱,这还是我小时候跟街上的小孩儿一起玩踢毽子剩下的,要不是毽子坏了,其他小孩儿又不要被脚踢过的钱,你们还没有机会拿到呢!”
待我说完这番话,她二人立刻忙不迭的上前取了,看来我的宽慰之词说得很到位。
丫鬟嘛,都是懂得看人脸色、仰人鼻息生存的,这种人的存在很不得了,往往能扭转大人物都难以扭转的局面,所以今日衣衣、服服见识过我的脸色了,也闻过我的鼻息了,以后的日子便该知道怎么做了。
这不,我才往桌边一坐,衣衣立刻上前半跪着为我捶腿,服服轻柔的捏着我的肩膀,还真是可人疼的一对。
按照入乡随俗的说法,我也顺便问了问贾家的情况,每个人的秘辛、忌讳、喜好等等,心里打着若是她俩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便把铜钱收回来的主意。
好在她二人识趣,详尽的讲了一遍,深得我心。
贾老爷,为人三个特点:爱财、脚臭、怕老婆,所以在贾老爷夫妇的后院里,还特别建造了石子路与温泉池,贾老爷泡过脚之后便能保持清爽五个时辰,但若是稍有味道,都上不得贾夫人的炕头。
贾夫人,为人两个特点:贪睡,怕异味,是以贾老爷的脚臭就成了贾夫人的心病,却好在贾家财大气粗,供得起贾老爷用温泉泡脚如此挥霍,也用不着贾夫人出外劳作,得了丰富的睡眠时间。
贾公子,没什么特点,除了为人冷淡以外。可一般这种看似没特点的人,才是最有特点的人。
妆衾,少夫人,处事圆滑,和善可亲,下人们从未见过她生气使性子,家里但凡有什么难办的事,只要妆衾出面,药到病除。
贾二公子……
衣衣说到这儿,我愣住了,实在是不知道身为独子的贾公子还有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