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门口站了快两个小时，梵梵，你们……”
“妈，他爱站就让他站呗。”刘梵盯着电脑的眼睛没有移开过，冷淡又认真，“好端端的不知道发什么疯……”
“哎……”刘梵妈妈轻轻掩上门回了自己的屋子。
刘恬恬在外婆关上门之后悄悄跑到玄关，抬了个小凳子冲着猫眼看出去，确认了之后连忙开门跑出去，抱着那男人的腿笑眯眯地仰头看他，“爸爸，你来看我了！”
男人有些猝不及防，指间的香烟顶着橘色的光慢慢燃烧，香烟的味道布满整个楼道，恬恬受不了捂着嘴咳了两声，卫西源这才想起女儿身体并不健壮，掐了香烟，抱起香香甜甜的小家伙，“爸爸来看你了，想不想爸爸？”
刘恬恬小手轻轻捂上爸爸的嘴，凑近爸爸的耳边小声地说：“爸爸小声一点哦，妈妈听到会不开心的。”
卫西源抱着女儿的手僵了几分，眼睛里的伤感也加重，看着女儿期待又懵懂的小脸，扯出几分笑意，小声说道：“爸爸知道了，恬恬最近身体好吗？”
“嗯，我最近有认真吃蔬菜哦。”小姑娘满脸都是求夸奖的骄傲神情。
卫西源心软得不像话，“我们恬恬真棒！爸爸该怎么奖励恬恬呢？”
“不用奖励啊，妈妈说，乖乖吃蔬菜的话，恬恬就可以看见爸爸了！”
卫西源心一抽一抽地疼，“以后恬恬不用乖乖吃蔬菜也能每天看见爸爸……”
“真的吗？真的可以每天看见爸爸吗？那我要爸爸给我讲美人鱼的故事，还有灰姑娘和白雪公主可以吗？”小姑娘欢欣地手舞足蹈的。
“嗯，以后爸爸每天给你讲故事，恬恬想听什么都可以。”
“那我可以把爸爸介绍给我的小伙伴吗？”
“当然可以，爸爸还可以带你们去儿童乐园玩儿，去吃好吃的，爸爸还要送你们漂亮的娃娃……”
“爸爸，我好喜欢你！”刘恬恬捧着爸爸的脸就是吧唧一口，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蔫了许多，“妈妈……妈妈会不开心的……”
“妈妈为什么不开心？”卫西源有些紧张又有些忐忑地问，问完他又觉得自己傻了，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答应好不纠缠的男人又恬不知耻地缠上来。
“因为……我说了，爸爸会生气吗？”
“不会啊，爸爸永远不会对宝贝恬恬生气的。”
这句话给了刘恬恬极大的勇气，她凑近卫西源的耳朵，说得十分小声，声音温柔，仿佛声音越小，声音越甜，这句话的杀伤力就越弱――因为，妈妈不喜欢爸爸的。
妈妈不喜欢爸爸的。
妈妈不喜欢爸爸的。
妈妈不喜欢爸爸的。
呵！她表现得是有多明显，才会连恬恬感觉到了，还为此战战兢兢，诸多避讳。
“爸爸，你不要伤心，恬恬喜欢你！”小姑娘捧着卫西源的脸一本正经地说。
门内微微响动，卫西源一瞥，转脸朗声对女儿说道：“恬恬想和妈妈住，还是和爸爸住？”
刘梵捏紧手中的衣服，只知道门外小姑娘说了话，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咬了咬唇，他什么意思，难道还想抢女儿不成……
卫西源抱着趴在肩上睡着的小姑娘进门的时候，刘梵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做幻灯片，她身子微微一愣，然后继续手中的活，连瞥都不带瞥他一眼。卫西源把女儿放床上安置好之后轻手轻脚地出来，自作主张收了刘梵的电脑，挤坐在她身侧，刘梵恼他靠得这么近，但这个人不要脸起来无人能及，她挪他也挪，缠得紧紧的。
“你是不是想跟我抢女儿？”躲不过就不再躲，转个脸直戳戳地看他。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要跟我拼命了？”卫西源大大方方地回视，眼睛里一片迷雾，让人看不清他所想。
“你这个人真是……”
“什么？厚颜无耻？无赖？”
“你……”刘梵怒气升到顶端之后开始下降，开始冷静地思考对策，“卫西源我告诉你，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没有了，你想抢，也得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那你同意吗？”这个人倒是怪会打蛇上棍的，真真是恶劣至极。
“我同意你妈！”
“别说脏话。”卫西源抓起刘梵的手，放在脸颊上摩挲，“宝宝，你知道恬恬怎么答的吗？”
卫西源问得不清不楚的，刘梵却知道，那个问题他就是故意问给她听的——恬恬想和妈妈住，还是爸爸住？
“卫西源，你才当她几天爸爸？她还没生下来，就是我女儿！”如果卫西源还有点儿人性，愿意尊重女儿的意愿的话，刘梵是极有信心的。
“她想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卫西源一根一根地吻她的手指，“梵梵，就算是为了孩子，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也不妨碍你是她爸爸，你想来看她，随时可以。”刘梵用力抽回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恬恬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我相信再过两年，她就能理解了！”
“恬恬确实是个听话乖巧的孩子，她听话得我心疼，梵梵，你能不能多心疼她一些？也心疼我一些？”
“能让你随时来探视已经是我做的最大让步了，我的女儿我自然会心疼，比起心疼你，我更想对自己好点儿！”
相顾无言，眼前的刘梵穿得很居家，显得人有些软软的，就算是瞪他也不是那么有气势，现在的她，不像白天那么妖艳，也没有那么咄咄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