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先转了头,我看见了他眼里的一丝慌张,后又迅速变回了往常淡漠的口气“瑶儿,像是从未问过师兄叫什么?”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阿瑶曾听爹爹提到过,八年前大梁经过一场大旱洗劫,许多小商铺都相继倒闭,连乐家都不得轻松,但这时候京城却出了一个奇才,年仅十八,短短两年在京城的商铺就已经和乐家在京城的铺子不相上下,想必师兄就是那个人人口中称赞的杰出英才秦旭”
师兄把手伸向我的额头,轻轻点了点“知道的不少”
“这只能说耳濡目染罢了”
爹爹说女子只需要懂琴棋书画,嫁人之后会相夫教子就可以了,这个是本分,但是我从小就没学过也学不会这些,除了看书其他都不会,而且看的也从来都不是四书五经,而是鬼学怪谈。
师兄这种人的事大多都是从跟爹爹出门的那些小厮口中听来的,但是不能让师兄知道是一个小厮介绍了他的出场,这样他又会给我甩脸色。
我记得那时候听到师兄故事的时候,还在心里崇拜了他,再过两年我也十八了,肯定也还是一事无成,师兄也花了常人不能及的毅力与苦心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只是师兄不仅是能经商,修为还很高,算算今年也就二十有六,这种人,真的是人么。
“既然瑶儿知道师兄名字,可否叫来听听”师兄狭长的眼睛似快被下午温暖的阳光照得昏昏欲睡。
“师兄我们这样真的好么,易伯伯一把年纪了,而且在山里已经不少时辰…”我是刻意转移了话题,师兄这样太霸道,叫我说就说,我还不高兴。
师兄听完我的话倒也没有不开心,反而黑眸闪着精光“师妹叫着合了师兄的意,师兄可以考虑去问问”
“只是问问?”
师兄袖长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每一下又瞧了起来“瑶儿想要如何就如何”这个笑。坏透了。
“其实也不必…”
师兄故作诧异“原来瑶儿也没有很在乎一个年弱老人家的生死么”
“秦…旭?”哎哟,听着跟情绪好像…师兄的名字起的真好,师兄这种随时都有情绪的人太合适了。
师兄露出了招牌桃花眼,我忽然感觉不太对劲“瑶儿。这样叫师兄未免太生疏了,况且,早上你可是趁着师兄睡觉的时候,于我有了肌肤之亲”他起身靠在我耳边轻柔的吹着气“若是瑶儿还觉得这样都不够,师兄不介意再多于瑶儿更亲近些…”
这句话说的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心里有些害怕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师…兄,想要怎么样”
我真是不懂师兄为何会露出这种表情,此刻他竟然笑了,而且全然没有平日的冷傲寡淡的感觉“今次就放过你吧”他拿了颗棋子。敲了我的额头,冰冰凉很舒服。
“幕离”
幕离握剑站在师兄身侧。
师兄手上把玩着棋子,笑意未退“去楼下等着易夫人”
“师兄怎么会知道易夫人回来?”而且算得这么准。
“说道药仙的家事,自然是没有几人知道的,但是在易寒天没有成为药仙之前。可是还有很多事其中一件就是与内室不和”
“夫妻不和你都知道?”再说易伯伯年轻的时候,应该还没有师兄吧?
棋子又敲到我的额头“师妹”
“嗯?”
“师兄发现越来越喜欢你了”说完嘴角一个坏笑,起身理起了衣袍。
我还没反应过来,门口易夫人已经一脚跨进了门,对于此前见面的印象,我对这个女人有着深深的排斥。
但是住别人家里,主人来了。还不相迎未免太无理,娘亲从小什么都没教好我,就连方才的棋子我也是胡乱下的,师兄也都是胡乱陪我玩,唯独只有理数,娘亲教我甚是严厉。她说懂礼法,即便不在她身边,出门在外也不会吃亏的。
于是我很勉强的站在师兄的身后,师兄却刻意拉住了我的手,带着我与他站齐。易夫人看到我们相握的手,先是一愣,后面上又像什么都没看到那般,微笑“打扰你们休息了”
此时的易夫人与那日见到我的时候疯癫的模样完全不同,这时候的她,端庄得体,举止大方,全然没有那日的咆哮,我不禁怀疑那日的她与今天的她是两人。
“无妨”师兄这架势还依旧很傲娇“易夫人可是有事?”
反而易夫人不好意思“事情有些急,我就不于秦公子客套了。相公昨日出去采药,迄今未归,昨晚开始我就派人我山上找他,如今一日过去,依旧没有找到,听闻秦公子会法咒阵术,这山里最近也时常有一样,所以我担心相公会不会被困在某处,所以前来向秦公子求助”
易夫人一串话说完,面上虽笑,话里却没带任何感情,这个连我都听得出来,整件事情像是在陈述一段事,走个场。
师兄抿着唇并未回她,气氛略显的有些尴尬。
我在他手心挠了挠,师兄送开了我的手,抱上了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的怀里,然后温柔又宠溺的问我“瑶儿觉得如何?”
师兄这些举动一直都是这么奇怪么?我被问得一头雾水“什么如何?”
他伸出另一只手,在我的鼻尖点了点,耳边传来甜的腻死人的坏笑“瑶儿说要不要…帮?”最后那个字说的极轻,若不是在我耳边说的,我真是会听不见。
“萧玄生病前来求医,易庄主可是帮了不少忙,如今就算易夫人不来,我们知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