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外面掉了好几层皮的招牌,这是一个麻将馆。隐隐看见里面乌烟瘴气,几个破旧油腻的自动麻将机周围坐满了人,有的面色透着病态的兴奋,有的却愁眉苦脸。门口一个小弟百无聊赖的用一把破竹扇盖在脸上,仰躺在椅子上,旁边地上还放了半瓶雪花啤酒。整个给人感觉颓废、破落的景象。
秦殇与四个兄弟走来的脚步声惊动了看门的小弟,只见他不耐烦的拿开了扇子,向秦殇几人看了一眼,懒洋洋的道:“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
秦殇笑mī_mī的道:“我们是来交保护费的人,平哥在吗?”
这人突然来了精神,嬉笑着仔细打量了他们几眼,捡起地上的酒瓶喝了两口,露出一副痞子相,扭着头道:“原来是交保护费的啊,交多少啊,钱呢?拿出来我先看看!”
秦殇身上自然没带多少钱,转身看了看身后四人,见他们都大眼瞪小眼的,知道装不下去了,便笑道:“平哥说让我们直接拿给他,如果不让进,那我们改天再来吧。”说着转身就要走。
那看门的小子慌道:“慢着,既然是平哥交待的,那你们就进去吧。”说完后,仍然用扇子盖了脸,继续做春秋大梦了。
秦殇没想到这小子倒这么好忽悠,笑了笑,抬脚走了进去。里面的人只是抬头瞥了他们一眼,就继续话天下四方大势了,根本不理他们。秦殇走到烧水的吧台处,问道:“平哥在哪里,我们是来给他交钱的。”
那伙计头也不抬,向楼上指了指。秦殇一看,在房间里面还有个很窄的楼梯,直通二楼的,便带着兄弟们上去了。这下不用找了,因为他已经听到先前爬出去的那青年在大声说道:“平哥,你要为我做主啊,这帮家伙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指望他们交保护费是不可能了,我们必须给他们来点狠的,不然以后我们还怎么在这片混啊!”
另一个声音怒道:“妈的,瞧你那点出息,被几个学生揍了,真给老子长脸啊!那些土鳖还在那里吗,等我招呼兄弟们,废掉他们几个,让他们知道花儿他为什么就这么红!”说着已经火急火燎的开门走了出来。
见楼道里站着五个人,当先一个小年轻学生打扮,嬉皮笑脸的。后面四个面无表情,看来不是善茬,这些人并不是自己的兄弟。当下喝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谁让你们上来的?”
秦殇见这人身材不高,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头发留长扎了起来,有些不伦不类,那对小眼睛里时不时露出凶光,听声音这就是平哥了。还不待说话,就见先前告状的小子指着秦殇等人,激动道:“你……你……,是他……他……”
那平哥一巴掌扇了过去,骂道:“什么你啊他啊的,你能不能不要说达尔文啊,要说就说母语,ok?”
看来这平哥也跟这家伙一样,脑子都有些不太好使,不知道这母语跟“ok”有什么区别。那小子一愣,还是道:“就是这小子打我的。”
平哥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秦殇,道:“小子,你够胆啊,打了我的人,还敢跑到我这里来。先看看货,我再决定怎么惩罚你们吧!”
秦殇气极反笑,道:“我想你恐怕是弄错了,我们不是来赔礼道歉的,没那个闲工夫。”
平哥一愣,哈哈大笑道:“哎呀,你逗死我了。”抓着那青年的肩膀笑道:“难道这家伙是猴子派来的逗比?”两人同时哈哈大笑。
秦殇道:“好好笑吧,等会能就笑不出来了,使劲儿笑。”这时,上面的动静早已惊动了楼下的一帮赌徒,一群人散乱着脚步蹿了上来,手里提着凳子、片刀、钢管的都有。当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瓮声瓮气的道:“平哥,出什么事了?”
平哥见自己这边来了这么多兄弟,顿时心中大定,狠声道:“这几个小子是来找茬的,先给我废了再说。”
这帮人平时就闲的发慌,一天到晚最喜欢的就是惹是生非,今天见到乐子上门,哪能不双眼放光的冲上来呢。不过秦殇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自始至终只是笑吟吟的盯着平哥。后面的四个兄弟不见怎么动手,片刻后,就见那帮乌合之众趟在地上不断呻吟。
那平哥只觉炸了眨眼情势就已经变成这样了,不由得心中一凌,寒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找我什么事?”
秦殇道:“我的兄弟今天被你们在脑袋上开了瓢。”又指着躲在平哥身后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那青年道:“这位仁兄不是说这是你平哥的地盘吗,这不我们就来拜山头来了。”
那平哥脸上肌肉一阵抽搐道:“这可能是个误会,等我查清楚了再说吧。”
秦殇笑道:“误会恐怕还谈不上,你们打了我的兄弟,砸了我的车。听说你还想让我们先出二十万赔礼道歉,以后每个月再上供五万,就可以保证我们生意的安全是不是?”
平哥一把揪过猪头男,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顿耳光,喝骂道:“狗东西,一天到晚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给老子惹事,也不长眼色。”又对秦殇笑道:“这位兄弟,这都是这个家伙肆意编造的,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啊。这一定是个误会,不如我摆上一桌,大家不打不相识,以后有钱一起赚,怎么样?”
秦殇摇了摇头道:“你还没资格跟我合作,我的条件是你们出两百万给我兄弟赔礼道歉,以后每个月交二十万的月供,我就保证不再找你麻烦,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