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无云说罢,便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一杯,“忘却前尘,重新开始。”
他说着,便又仰头喝了一杯,接着倒上第三杯,众人只是举着杯子,看着他,“大家共饮一杯,为再次的重逢。”
众人对看一眼,笑着碰杯,接着仰头喝下。
流星喝下之后,便觉得甚是清香可口,连忙又倒了一杯。
易沐看着邢无云,“这次回来,不走了?”
邢无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心已经在这了,走不了了。”
易沐听着他的话,仰头喝下,幽幽念道,“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你这心性还是未变。”邢无云举杯,仰头饮下,“你这身子如何了?”
“不好不坏。”易沐柔声一笑,接着又倒了一杯,“来,这一杯是祝贺你重获新生。”
邢无云扬声一笑,“好。”说着,便仰头喝下。
顾叶峰看着眼前的二人,接着举杯,“你二人是要独霸这美酒吗?”
邢无云转眸,看着顾叶峰,笑道,“美酒自然是要一同分享才是。”
顾叶峰也是爽朗一笑,接着举杯,“你我虽然自幼便知对方的名号,却从未见过,如今,一见,当真是不负盛名,为你我的难得一见,干一杯。”
“好。”邢无云勾唇一笑,接着与顾叶峰碰杯,仰头喝下。
蓝璟书看着顾叶峰,又看向易沐,他只是笑而不语,静默独饮。
“既然如此有雅兴,那我不防吹一曲,助助兴如何?”邢无云缓缓起身,他适才看见,这寝宫内放着一支笛子,他径自拿出,抬手,轻挥衣摆,身姿斜靠在月桂一侧长廊的石柱上,单腿蜷着,秋风拂面,他微合着双眸,笛声悠扬,却丝丝入扣。
众人安静地听着,他们能从他的笛声中感觉到他向往着的自由,还有那隐藏着的孤寂。
易沐自斟了一杯,浅笑道,“我从不知晓,他还会吹笛?”
“我也不知。”蓝璟书看向易沐,“只因,他这些年来,一直漂流在外,已经不在是当年的邢无云。”
“果然是fēng_liú才子。”顾叶峰禁不住地赞叹道,这等风姿卓卓,洒脱不羁的性子,怕是,他今生也学不会。
他仰头,喝下一杯,流星已经有了醉意,趴在石桌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抱着酒杯,听着耳边的笛声,傻傻地笑着。
蓝璟书举杯,看着顾叶峰与易沐,“为你我来之不易的缘分,干杯。”
易沐与顾叶峰相视而笑,他们曾经是何等骄傲的人,如今,却为了一个人,被困于宫中,无怨无悔,他们是该庆幸呢?还是应当惋惜?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他们自个才能体会这其中的甘苦。
凤傲天与猫公公行至将所有女婴聚集的地方,却并未发现异常,冷沛涵依旧下落不明,她便带着猫公公回了宫。
猫公公却不想这么早回去,一来,他觉得不到最后时刻,还是需要等等,二来,他也想跟凤傲天独处多一会。
凤傲天看着他,“你我若是在这处,那凶手定然不敢前来。”
猫公公抬眸,看着她,点头道,“奴才明白。”
凤傲天牵着他的手,并未飞身回宫中,而是二人漫步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
“主子,奴才真希望能跟主子这样永远地走下去。”猫公公靠在凤傲天的肩上,缓缓地向前走着。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若是喜欢,爷便每夜陪你散步。”
猫公公低笑一声,“只怕主子太繁忙。”
凤傲天环上他的腰际,将他揽入怀中,“只要爷有时间,都会陪你。”
猫公公侧着头,吻着她的颈项,“有主子这句话,奴才便知足了。”
凤傲天低笑一声,“爷怎不知,你何时如此容易满足了?”
猫公公浅笑道,“没办法,爷身边那么多可人儿,若是,奴才还如此眼巴巴地纠缠着主子,奴才定然会被主子嫌弃的。”
凤傲天听着他话语间的醋味,原地一个旋转,将他的头拉低,接着吻上,天旋地转间,他眼眸中剩下的只有她,没有旁人。
猫公公垂着头,靠在她的怀中,“主子,奴才是不是太贪心了。”
凤傲天轻抚着他的后背,“爷喜欢你的贪心。”
猫公公满足的低声叹息着,“主子,奴才不想离开您。”
“有爷在,你怎会离开?”凤傲天勾着他的下颚,在他唇角轻轻浅酌着,握紧他的手,向前继续走着。
猫公公跟在凤傲天的身侧,凝视着她的侧脸,笑意吟吟,虽然,她不说,可是,他知晓,终有一日,他会离开她,不论是命运的安排,亦或者是逼不得已。
凤傲天牵着他的手,就这样漫步着,直到入了帝寝殿,便听到不远处响起的笛声,她看向猫公公,“何人吹笛?”
“奴才不知。”猫公公摇着头。
凤傲天看着他,“去给爷准备汤药去,爷去瞧瞧。”
“是。”猫公公点头道,接着便踏出了帝寝殿。
凤傲天循着笛声,行至到眼前的寝宫,抬眸,看着上面的烫金字体,“行云宫。”
她接着抬步入内,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派美景,各色的男子面带三分醉意,三分迷离地围坐在一起,身旁的桂花盛开,而最为醒目的便是那长廊一侧,斜靠着的男子,更是洒脱飘逸。
她缓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