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天勾唇一笑,“即便我死了,也不会与你一起。”
公仪珟薄唇微扬,眼眸中透着冷寒,“这处寝宫我装了机关,只要我轻轻一按,你我便永远地埋在这地方。”
凤傲天凤眸射出冷光,她盯着他看了半晌,“公仪珟,你当真要玉石俱焚?”
“既然得不到你,那倒不如与我一起埋与地下,这样,你我便可以生生世世在一处。”公仪珟的声音溢满了狠戾,他阴鸷的双眸射出冷光,掌心一动,似是要启动机关。
凤傲天掌心一动,一掌打在他的胸口,接着便飞身而出,她不想死,即便是死,也要陪在他们的身边。
公仪珟结实地挨了凤傲天的一掌,血自嘴角溢出,可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的痛楚,他看着那抹身影离去,他掌心一抬,将一侧的书案击碎,接着纵身一跃,便飞身而出,紧随着她。
凤傲天感觉到身后越来越近地冰冷刺骨之气,她旋身而上,落在一处高树上,等着他。
公仪珟看见她肃然而立的身影,翩然落在她的身侧,抬手揽着她的腰际飞身离开。
凤傲天抬掌,便要打向他,而他却紧紧地紧箍着她的腰际,任由着她一掌劈向他,没有半分的退让。
掌心在劈向他面门半寸时,她手腕一动,掌风划过他的脸颊,吹动着他的青丝,击中了一旁的大树,转瞬便听到大树摧毁的声音。
她一言不发冷视着他,却不知他为何如此地执念,难道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影子,生生世世便只能是他的所有物吗?她不是东西,而是活生生的人,她不是任何人的影子,她只想做她自己。
刹那间,公仪珟便带着她落入寝宫,他抱着她将她放在龙榻上,转身蓦然离开。
凤傲天躺在龙榻上,目光怔怔地盯着天顶,这到底算什么?
公仪珟捂着胸口踏出了寝宫,站在大殿外仰望着天际,浩海的苍穹,却独独留他一人痛苦挣扎。
凤傲天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下了龙榻,缓步踏出寝宫,便看到那肃立的身影,透着的是千年的孤寂。
这样的背影,是她看了整整二十年,如今再一次看到时,却觉得恍若隔世,她当真是放下了吗?
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脚步很轻,每走一步,都像是回望着往昔,直至站在他的身侧,看着他无神的双眸,却还是那般的俊逸,她低声道,“到底如何,你才会告诉我解蛊毒之法?”
公仪珟转眸看着她,隐去眼眸中的嗤笑,接着说道,“难道你一刻都不想待在我的身边?”
“已经待了二十年了,不是吗?”凤傲天转眸看着他,低声道。
“是啊,整整二十年。”公仪珟勾唇浅笑,“陪在我身边半月,我便告诉你解蛊毒之法。”
“好。”凤傲天知晓,也许这是他的心结,或许过了这半月,他便会释然。
公仪珟突然侧着身子,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让我靠会。”
凤傲天侧眸,看着肩膀上他的侧脸,封存的回忆似乎在这一夜长了翅膀,彻底地飞了出来。
她记得,曾经她总是待在他的身后,每当看到他疲惫的时候,她都会朝着那个影子靠近,待那影子慢慢地靠在,透过重影看去,就像是他如今这般靠在她的肩膀上,其实她不知,他透过一侧的镜子,亦是能清楚的看到。
二人站在这巍峨的皇宫内,抬眼看着凄冷的夜色,凤傲天在想,如果前世,他能如此,如今怕又是不一样的光景,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不知站了许久,公仪珟站直了身体,牵着她的手转身入了寝宫,“去歇着吧。”
凤傲天并未回应,而是抬步走向龙榻,缓缓地躺下,许是困意袭来,她渐渐地安睡过去,只是这一夜却是多梦,梦中多半是前世的记忆。
天未亮,她便习惯的醒来,却看到公仪珟还在批阅奏折,她自龙榻上下来,殿外的太监总管已经备好了洗漱用具,连忙命人端了进来。
凤傲天径自洗漱穿戴之后,公仪珟亦是刚刚起身,抬眸看着她,“昨夜睡得可好?”
就像是寻常的人家一般,他没有过多的情绪,可是语气却多了几分的轻柔,凤傲天微微点头,她已然不是当初的李影,不会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等待着他的一个回眸。
公仪珟亦是洗漱之后,穿着龙袍便走上前来,“你用早膳吧。”
“好。”凤傲天知晓他的能耐,而他向来是亲力亲为,能够洞悉一切,而她的筹谋亦是从那处学来的,她不禁想着,乐陵与轩辕彧,她有信心能够胜,可是,公仪珟却是要好好斟酌才是,否则到时候,反被他牵制,那可是功亏一篑。
凤傲天见他离开,并未用早膳,而是飞身离开了皇宫。
她径自落在芙蓉阁内,魂随即落下,恭敬道,“主子,慕将军已经将细作揪了出来。”
“嗯。”凤傲天已经早有预料,他抬眸看着魂,想起公仪珟的话,接着说道,“宫中要多派人手,尤其是璟书那处,明着暗着都要派人保护着,若是他有任何闪失,严惩不贷。”
“是。”魂应道,想着主子为何突然如此慎重,难道这玉罗皇有了新的算计?
凤栖国,邢无云一早便起身,先去看了无风,见他气色比前日好了许多,也便放下心来,接着便赶去了酒楼,寸步不离地待在卫梓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