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傲天舒舒服服地沐浴之后,便躺在床榻上,而龙隐则是安静地躺在了软榻上。
凤傲天侧着身子看着他背对着自个的身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他反差如此之大呢?
她不喜欢自个的人对她藏着掖着,索性下了床榻,行至他的身旁,双手撑在他的身旁,低头看着他,“你有事瞒着爷?”
龙隐抬眸对上她的双眸,碧眼闪过一抹幽光,低声道,“没有。”
“嗯?”凤傲天压低声音,鄙视着他。
龙隐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注视着她,不发一言。
凤傲天突然侧着身子躺在了他的身旁,这家客栈的软榻本就很小,两个人躺在一处,更是很拥挤。
龙隐想要离开,可是却被凤傲天禁锢着,“以往,你可都是缠着爷的,不是口口声声说,爷不在身旁,便睡不着吗?”
龙隐低声道,“如今龙隐的身子已经恢复了。”
凤傲天冷哼一声,“那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爷?”
“如果王尊准许的话。”龙隐继续说道。
“你忘记自个的使命了?”凤傲天继续冷声道。
“没有。”龙隐沉声道,“只要王尊需要龙隐,龙隐便会即可出现。”
凤傲天抱紧他,“爷现在就需要。”
龙隐微微一顿,却被她紧紧地抱着,狭窄的软榻,她与他紧紧贴在一起,他能清晰地听到那熟悉的呼吸声,他不再说话,只是缓缓地合上了双眸。
凤傲天突然起身,抱着他缓缓地行至床榻,将他放在床榻上,自个便躺在了他的身侧,将锦被盖在身上,将他抱着,“给爷乖乖听话。”
龙隐的心在隐隐作痛,靠在她的怀里,没有了往日的那般甜蜜,有的都是凄冷,他觉得自个浑身就像是被千年寒冰冻结一般,冻得他已经麻木,可还是能感觉到自个的心在动,在跳,在为她而活,他突然觉得自个不应该幻化成人形,如果他还是小白蛇的话,会不会就不应该有这样的奢望,也便不会有如此的挣扎。
凤傲天猛地睁开双眸,看着他眼角滑过眼泪,浑身越发地冰冷,她将他抱得更紧,“若是你想将这处淹了,将爷给冻死,你便继续伤心难过。”
龙隐微微一顿,收起眼泪,闭着双眸,任由着她抱着,紧咬着唇,不发一言。
凤傲天有些无奈,看着他如今的模样,心里却闪过了疼惜,这样的疼惜不似以往对于小白蛇那般的喜爱,而是另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垂眸看着他,“你隐瞒爷的到底是什么呢?”
“王尊可还记得凤凰泣血?”龙隐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询问道。
“嗯。”凤傲天点头道。
“王尊已经哭过一次,可还记得那锥心之痛?”龙隐轻声问道。
“记得。”凤傲天当然记得,那样离别的疼痛,就像她的心被狠狠地撕裂开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龙隐靠在凤傲天的怀中,“王尊可知,这锥心之痛,痛得何止是王尊一人。”
“你知晓这凤凰泣血的缘由?”凤傲天紧接着问道。
“嗯。”龙隐点头道,“可是龙隐不能说,若是说了,那便是要毁天灭地。”
凤傲天眸光一顿,不再继续问下去,她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歇着吧。”
“是。”龙隐点头,接着便合上了双眸。
龙隐的话始终扎在了凤傲天的心上,而且,就像是一颗种子,好奇便是养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可种子便会生根发芽,也许,到那个时候,她便会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翌日一早,凤傲天与龙隐早早起身,继续赶路。
夜魅晞待在芙蓉阁有些百无聊懒,索性去了酒楼对面,素日听闻,他与邢无云的关系极好,不过,他连着来了两日,他都未跟自个说过一句话。
他侧着身子躺在软榻上,捏起一粒葡萄,放入自个的口中,转眸,看着珠帘内的卫梓陌,他觉得自个这真是闲的没事,才会跑来受虐。
卫梓陌是个很爱记仇的人,越是在乎的人,他记仇得越厉害,越是不在乎的人,他会选择忽略。
而夜魅晞呢,不是他在乎的,却是他不喜欢的,一山不容二虎,尤其是那日,竟敢明目张胆地与他挑衅,他自然不会给夜魅晞好脸色。
夜魅晞半坐起身,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捏着葡萄,盯着珠帘看了半晌,想着反正日后都是要好好相处的,故而他才会拉下脸来,与他联络联络感情,可是,明显,人家不买账。
邢无云如今已经走了八成的路程,他继续慢悠悠地走着,流星则是跟着他,看着沿途的风景,如今的乐启国正是南面,故而,这处虽然是冬季,却没有一丝的雪花,能看到还是绿树红花,不过,这风中却透着湿冷。
他们刚刚行至乐启国的边关,却并未入关,而是在边关外寻了个山洞住着。
流星看着眼前潮湿的山洞,冷风瑟瑟,虽然有火堆,却还是觉得冷,他抬眸看着邢无云,“为何不进去?”
“不急。”邢无云靠着特意抓来的野兔,再看向流星,“可是饿了?”
流星看着那靠着的野兔,散发出来的香气,吞了一下口水,将要脱口而出的埋怨之言咽了下去,忙不迭地点着头。
邢无云死了一只腿递给他,“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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