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尧立在龙隐的身旁,什么叫做大将之风,她如今是彻底地明白了,她抬眸看着躬身立在堂下的一众官员,龙隐正在分派着事务,云国在被攻破之后,竟然连一丝的动荡都没有,如同往日一样的平静,只因云国子嗣单薄,起初,经历了老皇帝,到云无钰,再到云无旭,为了稳坐帝位,亦是铲除了剩余的王亲贵胄,不是发配到边远苦寒之地,便是以莫须有罪名,而被贬为庶人,再后来,云无旭更是为了天龙蝉丝,而杀害了宫内其他的皇子,直到云国被攻破,他带着最后的一点皇室血脉,与忠于他的官员一起焚烧在了金銮殿之内,这无疑是在自掘坟墓。
乐启城,依旧是战火连天,乐陵将全部的人马都聚集在城楼之下,再未给自己任何的退路。
无风俊朗如风的容颜,始终挂着淡然的神情,如今已经过了一月,乐陵依旧在僵持着,他侧眸看着邢无云,“如今就剩你这处了。”
邢无云抬眸望了一眼如今弥漫着黑雾的天空,接着放下手中的酒壶,翩然起身,行至无风的身旁,垂眸看着城楼下依旧在奋力攻城的人马,“无妨,耗着。”
无风侧眸看了他一眼,见他整个人依旧是那般的潇洒英俊,没有半分的疲惫之色,“你打算耗多久?两月?三月?半年?一年?还是五年?十年?”
邢无云扬声一笑,这笑声夹杂在喊杀声中,却甚是洪亮,“那你觉得他能跟我耗多久?”
无风看着眼前的人马,“倘若他想耗的话,应当会很久。”
邢无云只笑不语,“那就看谁能耗得过谁?”
无风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的什么药,可是,依着如今的情形来看,乐陵难保不会想到其他的法子攻城。
凤傲天带着易沐赶回凤栖国时,刚好科举结束,二人直奔风族,而如今已经过去九日,神犬嘴角亦是流着血,更是连半分的气力都没有。
流星更是在一旁伤心落泪,更是放声哭泣,却也是无能为力。
待二人落在圣泉旁的时候,流星抬眸看着凤傲天,亦是泪流满面,“圣主,它快不行了。”
凤傲天点着头,转身看着易沐,“可能延缓它的生命?”
“我看看。”易沐抬步上前行至神犬的身旁,半蹲着仔细地观察,抬掌,掌心凝聚着灵力盖在了神犬的头上,不消片刻便消失,“它如今吊着一口气,幸好还有救。”
“可以延缓多久?”凤傲天一喜,连忙问道。
“两月有余。”易沐看着神犬,柔声回道。
凤傲天点着头,“那便好,只要有救便好。”
易沐抬眸看着凤傲天,“凤栖皇可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嗯。”凤傲天笑看着他,“可需要爷帮手的?”
“需要给我找一处干净的房间即可。”易沐随即起身便要将神犬抱起,却看到流星已经抢先一步,将神犬抱了起来。
他仰着头看着易沐,脸上挂着泪痕,“我来。”
易沐只是点头,接着抬步向外走去,此时,慕寒瑾正赶了过来,缓步行至凤傲天面前,与易沐微微点头,“皇上,可有什么吩咐的?”
凤傲天笑看着慕寒瑾,“给他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便是。”
“好,灵族族主请跟我来。”慕寒瑾看着易沐,见他与她之间似乎隔着一层,便知道他并未恢复记忆。
“好。”易沐点头,接着便看到凤傲天始终沉着脸,似是有心事,“凤栖皇可还有心事?”
玉汝恒抬眸看着易沐,也不过是莞尔一笑,“没事,你这些时日便在风族住着,神犬便有劳你了。”
“好。”易沐点头,便看到慕寒瑾正看着他,“风族族主可是有事?”
慕寒瑾亦是淡雅一笑,接着便立在凤傲天的身旁,“有事与皇上商量。”
“那我便不打扰二位了。”易沐微微颔首,便抬步向前走去。
慕寒瑾命清风领路,流星抱着神犬跟着易沐离开。
凤傲天见慕寒瑾眉眼含笑地看着她,她微微挑眉,“为何这样看着爷?”
慕寒瑾突然将凤傲天抱入怀中,“皇上,您是不是很累?”
凤傲天靠在慕寒瑾的怀中,深吸了一口气,他身上总是有一种特别凝神静气的气息,她很喜欢。
“嗯。”她点着头,身体的累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心累,因为在乎,所以累。
慕寒瑾突然揽着她的腰际,将她横抱在怀中,“臣陪皇上歇会。”
凤傲天双手勾着他的颈项,他好像从未这样抱过她?她眨着双眸,看着慕寒瑾,“爷的寒瑾如今越发的主动了。”
慕寒瑾俊美如玉的容颜闪过一抹华光,只是温声浅笑地看着她,“皇上不是喜欢臣主动吗?”
凤傲天却只是闭着双眼,靠在他的怀中,轻声应道,“主动的好。”
她说罢便靠在他的怀中,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安然地合上了双眸,也许只有这样,她才会忘记那个让她心神难安的噩梦。
她心中冷笑出声,原来她也有害怕的事情。
慕寒瑾抱着她,缓缓地向前走去,心中却是心疼不已,她清瘦了许多,这样的她,是他从未见过的,以往即便是再辛苦,再难,她从未表现得如此的脆弱,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呢?让她变成这样?
易沐被领到一处干净的房间,流星抱着神犬便步入屋内,将神犬小心地放在软榻上,易沐看到流星对待神犬如此地小心翼翼,接着上前,抬手却能够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