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乐菱明白,一切都明白,你心里始终装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已不在人世,所以,你才会变成如此,可是,我不怨,也不恨,我庆幸能遇见你,如今,我已经了无……遗憾了。”乐菱浅笑着,将自己这些年来的心思轻声道来。
清风吹过,空中飞舞着浅粉的花瓣,犹如她怀中这个心思通透的女子一般,她终究是闭上了双眼,一滴清泪滴落在地上,她嘴角含笑,悄然离世。
凤傲天看着怀中的女子,原来,在这些孤寂的岁月中,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念着她,凤傲天将她揽入怀中,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愿你能在天上见到她。”
邢无云站在原地,看着眼前陨落的女子,再看向凤傲天,乐菱的话萦绕在他的脑海中,这个残暴,性情多变的人,竟然心中一直爱着一个人?那个人已经死了?那么,到底是谁?
蓝璟书与慕寒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旁,乐菱最后的话语犹如一根针扎在他们各自的心里,也许,他们当真看错了她。
“大人,在后山秘道内发现了官盐。”一名士兵前来禀报。
慕寒遥回神,看向身侧的蓝璟书,“都抬出来。”
“是。”士兵领命,随即退下。
“王爷。”蓝璟书缓缓跪下,看向凤傲天。
凤傲天抬眸,看向蓝璟书,“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竟然有人肯无怨无悔地为本王而死?”
蓝璟书沉默着,若是有一日,遇到如此的情形,他会如何做?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吗?可是,适才在事发时,他第一念头是,摄政王是无所不能的,她自然有了谋算,不会受伤。
慕寒遥听着凤傲天的话语,是啊,若是二弟,定然会奋不顾身地挡在她的前面,那么,换做自己呢?他不确定,也许在那一刹那,他也会吧,不要问他为什么,他也不知。
邢无云眸光闪过一抹冷寒,此时此刻,他不过是个局外人而已。
凤傲天将乐菱抱起,“将官盐收归好,押入府衙,其他事,便交由你二人办妥便是。”
“是。”慕寒遥与蓝璟书低声应道。
邢无云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他不知不觉地跟上,直到走出府衙,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她将乐菱的尸体放下,亲手将她埋入尘土,却未立碑。
凤傲天转眸,看向邢无云,“面具戴久了,是该放下片刻的,不然,会窒息。”
邢无云沉默不语,立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满身落寞,道不尽的孤寂,这一刻,他感同身受,他有勇气摘下面具吗?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绵绵细雨,落在二人的身上,似是有云雾笼罩着,说不尽的缠绵忧伤……
凤傲天深吸一口气,收敛情绪,她突然觉得自个是有心的,竟然还可以悲伤,她转眸,看向邢无云,“你走吧。”
“王爷,臣子现在不想走了。”邢无云微微一怔,嘴角勾起放荡不羁的笑容,说道。
“走与不走,是本王说了算。”凤傲天沉声道,接着转身,足尖轻点,飞身离开。
邢无云看向凤傲天的身影,扬声一笑,他邢无云最大的优点便是死缠烂打,凤傲天无疑让他产生了好奇,他很想知晓,她隐藏在面具之下的真正面目是什么样的。
凤傲天不再理会他,径自回了行辕,慕寒遥与蓝璟书已经回来,正在屋内等着她。
“可都办好了?”凤傲天入内,身上沾染着湿气,径自坐下。
慕寒遥上前一步,看着她依旧如常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但,终于理智战胜了一切,他沉声禀报道,“王爷,官盐如今只剩下一半。”
“这一半运回京城,剩下一半你带回去。”凤傲天接着说道。
“王爷的意思是另一半还在?”蓝璟书上前,眸光露出一抹惊喜。
凤傲天用内力将身上的湿气烘干,冷声道,“那十万人马如今还剩多少?”
“主子,如今还剩五万,剩下五万全部处死。”魄冷声禀报道。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遥,“五万人马让你带回边关,可愿意?”
慕寒遥眸光闪过一抹华光,如今正是用兵之时,五万人马,他要招兵多久才能有?想到这处,连忙应道,“王爷尽管交给臣。”
“嗯。”凤傲天看向他,“这五万人马你要给本王训练成以一敌百的精兵良将。”
“是,臣遵命。”慕寒遥掷地有声地回道,带兵打仗本就是他的强项。
凤傲天复又问道,“粮草缴获了多少?”
“可供边关一年有余。”魄紧接着回道。
凤傲天抬眸,看向慕寒遥,“如今兵马粮草可都有了,你这次可是不虚此行。”
“是。”慕寒遥顿时觉得这几日的辛苦是值得的,简直是太值得了,五万人马,一年的粮草,想到这处,他冷峻的容颜,亦是难得显现出一抹明亮。
凤傲天看向他,“忘了爷说过的,想笑,便去偷着笑。”
慕寒遥听罢,随即闭嘴,不再开口。
凤傲天抬眸,看向邢无云,“怎得还在这处。”
邢无云一副无赖的模样,接着靠在一旁的软榻上,“臣子如今不愿走,在这处待着比待在那个黑心黑肺的人那里好多了。”
凤傲天一掌挥向他,“爷不留你。”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