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许多极轻的拍翅声,后翌眼中暂是一片黑暗,耳里却听的清楚。他第一想到的就是兵符,此刻正在高台上,而他已经松懈了!
他防备最高的时候是十月拿兵符的时候,他居然渐渐松懈了。
殿中突然一声轻呼,是十月的声音,随之一个柔软娇小的身体撞在他身上。后翌下意识伸手扶着,立即便知道这是十月。十月显然很快意识到这不是依妃,连忙离开站直了:“太子殿下恕罪……”
后翌没空听她恕罪,右手已经摄向台上的兵符,台上却是空的。“来人!”后翌还有一分沉静,转身落地叱道,“把殿外围好!”
不要他说,钟凝早已将殿外围好。蜡烛也立即点燃了,只是兵符却不见踪影。后翌转向盈盈而立的依妃,低叱道:“你以为你拿了兵符可以离开这里?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离开一步!”
依妃微笑道:“太子,你别的本事没有,本宫今日却见着你栽赃的本事了。”她优雅的转了个圈,嫣然笑道:“怎么,你还想搜本宫的身不成?”
“我为什么要搜你的身?”后翌凉凉的道,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笑意,“兵符是你偷的没错,但现在却不在你身上。”
依妃与十月脸色都在变化,只是十月掩饰的极好,她站在后翌身后。后翌突然反手,扣向十月的腕脉。十月居然咯咯的笑了,她伸手五指轻拂,轻轻松松的化解了后翌的攻势。
“来人,抓着她!”后翌冷叱道。些蝶咯咯娇笑,人已翻到了横梁之上:“太子,你可真是个聪明人。”后翌抬头看着她冷笑道:“你点蜡烛时做了手脚,又故意撞到我身上,好让依妃去拿兵符,拿了再暗中给你。你真当本太子是傻瓜?”依妃依然亭亭而立,神色却换为惊惧,轻呼道:“来人…务必保护本宫!”
此刻铁衣卫纷纷赶入,这话却是不能乱说。些蝶眨了眨眼眸笑道:“你要怎么想也由得你,我先走了。”
她此语一落,众人的攻击已到。
最快的是后翌的剑,然后是两柄雁翎刀一杆□□一支钢鞭还有一串铁牌,针对的都是些蝶。每一件兵器都带着浓厚的杀气,后翌的剑尤甚。些蝶眉头一蹙,右手纤长的五指蓦然张了一张,一圈暗绿蝴蝶向四周迸射开来。
些蝶是蝶冷堂中高手,与废蝶为齐名的亲生姐妹,族中称些绿废蓝。
她的蝶,名些绿。她的杀气,最好莫要引起。
一声极大的金铁交鸣之后,五人同时被逼下横梁去。些蝶却轻巧的翻了个跟斗,落到了右侧的另一根横梁上。她已一人之力对敌五人,虽说是居高临下,却也吃了不小的亏,不得不翻身卸力。后翌抬头见她脸色苍白,不由得冷笑道:“盗兵符者,杀无赦!”长剑再举,他不过是被逼下去而已,并没有受伤。
些蝶笑了,她笑的娇娇俏俏,杀意盎然:“敢对我动手的男人,杀无赦!”她纤长的五指一翻,指间蓦然夹着只暗绿的蝴蝶。这蝴蝶是用绿绸做的,本应柔软精致,此刻却已经向后翌的咽喉旋到。后翌横剑急挡,剑蝶相交,发出金铁之声。些蝶娇笑,袖子里些绿蝶却源源不断的飞出,
满殿都是她的蝴蝶,风声满殿。些蝶嫣然,尽管她的笑声并不好听,但她就是爱笑。
碰上暗蝶族的女子,远距离决计不利。
铁衣卫愈加多了,些蝶此刻虽然游刃有余,但她早就想离开。只是她要挡要伤人可以,要走却是不行,冲不破。铁衣卫殿里殿外层层包围,还有人手源源赶来。
些蝶暗暗的蹙眉,被铁衣卫保护的依妃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后翌的剑毫不留手。他身为太子,用的剑自然是切金断玉,已经削落了些蝶好几只蝴蝶。依妃也开始皱眉了,暗蝶族奉蝶为尊,后翌居然削了些蝶的些绿蝶,这在族中是无可容忍的事。
些蝶虽然想杀后翌,但她更想脱身,没有命什么都没有。而且兵符还在自己身上,自己答应依妃的事,那边还有废蝶。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闯入了一名侍卫,他疾声道:“禀告太子,左丞相在回府路上被人刺杀!”后翌这一惊非同小可,若是没有世无名,他的计划便会受到极大损害。他疾声道:“左丞相此刻如何?”那侍卫道:“属下不知,左丞相被刺时有一名侍卫逃出,是他传来消息的!”
此时殿中的四面八方十二只些绿蝶开始旋转,而且愈来愈急促。些蝶悠悠然坐在梁上,身旁绿蝶飞绕似要化蝶飞去。她抿嘴笑道:“聪明的太子,你如今要顾哪一边啊?”
就是因为废蝶放走了凌刚,所以后翌此刻才会顾此失彼。两人的计划本是联合的,废蝶不是笨人。依妃此刻却徐徐开了口,她微笑道:“太子,若是此时后桔公主在有多好,只可惜她去了哪呢?太子?”
后翌实在掩不住眼里的杀气,却还有一丝惊惧。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娇叱,有些柔又有些利,却很好听:“谁说本公主不在的?”
门虽然不是被踢开的,却是被一把推开的,以至于发出一声巨响。一个桔色衣裙的少女干脆的走了进来,她生的明快,脑后织着两条长而松散的大辫子,一条桔色发带从右鬓编下,在下面织了个小蝴蝶结后垂下去。这公主明快的很,只是不知为何,脸上却略略带了些苍白。
依妃显然是怔了一怔,不过她立刻就恢复了正常,微笑道:“原来后桔公主又赶回来了,公主要办的事这么重要,怎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