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安排一名副大队长带队去处理这些烦琐的事务,他返过身来,向他熟悉的气息招了一下手。
他自言自语一般说:“走,到我的办公室里,爷俩呆一会儿。不用说话。你暗示一下,我就知道你的心思。”
由勇只能跟着过去。他还是按照过去的规矩,坐在江山办公桌前的那张椅子上,胳膊肘支在办公桌上。
江山的白头发更多了。他伸手过来,按在了由勇的肩膀头上,却没有感觉一样。
他还是自言自语:“小子,你知道我和你老爸是两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活死人,死过多少次的人。你这点事,我们也有些懂,你有事一定暗示给我,我会懂的。”
说着,江山的眼泪流了下来,挂在眼角。他也不去擦,由勇忍不住意念一动,一张抽纸浮动在江山的眼角处,把眼泪吸干了。
“好孩子,我知道你还在我的身边,你怎么会不管我们呢?”江山理解由勇。
由勇又动了意念,他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江山的手上,凉冰冰的。
江山一片茫然的望着由勇坐着的地方,不再说话。
由勇就用意念在江山的笔记本上闪动了几个字“我一直在,我会帮你的,到时候我会用肉身见你们的。”
江山以为眼花了,他自己写的字,一个个闪动过。如梦如幻,这是由勇的暗示。
江山点上了一支烟,猛吸一口,不停在咳嗽起来。
由勇给他烟上闪过一念:戒烟。
那支烟竟然自动熄灭了。江山楞怔怔地看着手指间夹着的烟,出了一会神,又自言自语起来:“我懂了,从现在起,我一支烟也不抽了。”
那支自动熄灭的烟,被江山插在烟灰缸边上的一个小孔里。烟灰缸被他放到身后窗台上。
窗子也打开了一些,一会功夫,江山办公室里清爽起来。
三灵印从由勇的腰间探出头来,悄悄地在江门办公室的门上留下一个淡淡的朱砂印记。然后,朝江山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由勇知道三灵印是为了讨好自己,用来守护江山的。
这个三灵印的神秘笑容,由勇很熟悉,他想起自己原来就在脸上带着那种自来的笑容。
无论何种情形下,只要不发怒和哭泣,就是那种笑容。
由勇原来感到自己这样的笑,不够酷。故意板着个脸一段时间,却把张脸皮绷得酸胀。
原来自己与三灵印这家伙有此段缘份啊。
由勇从江山的办公室里出来时,江山已经累得睡下了。他年纪大了,又从头到尾盯着对黄彪的审讯和调查取证。
单纯去人大办理免掉黄彪人大代表的身份就用去了两三个小时,连个管水喝的人都没有。
幸亏三灵印及时被由勇收编了,否则有三灵印在旁边加持着,姜书记与庞光在外面活动着。这些事情能够痛快地办理下来,就难说了。
由勇从中看到事情复杂,就因为庞光之类的中间人从中牵线搭桥,出谋划策。
那些当权者的过问,往往被他们放大,成了主事者头顶上的一把利剑。
实际上,凡是执掌法律的官员没有不知道的。他们手里的权力是一把双刃剑,既能伤人,也能伤己。
但是很多的时候,很多的人,面对了管着自己乌纱帽的官们,出于多种考虑,特别是碍于面子,或者讨好上级,以后更好混些,就不惜冒险一试,减轻一下,缓冲一下,变通一下。
几个环节下来,这大事就变小,小事就化了。
此中之道,全是庞光之流们玩弄出来的花招。
谁执法愿意自找麻烦,增加手续不说,承担的责任,到时也没人顶替。
由勇了解到很多的教训,把别人放出来了,最后自己进去陪罪,一起服刑。
这又何必呢?就只因为有那么一丝的侥幸,有没有被查到的暗中做局。
成功者的鼓舞,让当权者胆子越来越大,最后膨胀起来。
由勇为了消除黄彪规避法律的空隙,他继续动用网络舆论的力量,炒爆顶在各大论坛头条。
黄家一时成为槎河县的举目关注焦点为,网上的声讨越来越热烈。
一条条事关黄氏集团的帖子上网,有心人整理成篇,一篇连接一篇,从三大罪状,很快罗列到十大罪状。
每个罪状下,又分成很多小条。内幕、罪果,当事人控诉,一件件,一桩桩,拧成了一股波涛汹涌的浪潮,把个槎河县冲击得摇摇晃晃。
有人总结出了醒目的大标题:黄又黑,当代恶霸黄彪!
一锤定音?省里考虑到黄老爷子的功绩和威望,很快派驻工作组进驻槎河县。
黄彪的案件定性,越快越好。黄老爷子的明智,此时可窥一斑,他明确表态,黄彪与他无关,自做恶不可活。
黑社会性质的犯罪组织,一锤定音。黄彪死定了。
接下来,省市县sān_jí联合工作组进驻,案卷材料整理起来达到三层一人高时,才进入法院审判阶段。检察院的公诉,也专案组的调查取证,几乎同步进行。
特事特办,因为有尚方宝剑。
由勇再次领教了权力的影响力。他重视起这种力量的借用来。
他要寻找个能够主持正义,他能够帮上忙的代言人。
由勇的心思一动,他的眼前竟然冒出那么多位熟悉的面孔。
那些面孔都是在槎河县主席台上常坐着的人物,层次这么高,让由勇有些接受不大了。
他能找这些人当代言人吗?他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