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勇的神识让他探知,那个人影就是狐修。日间里,在武当山巅,紫霄宫后绝壁之洞府处,所交手那个狐修。
此时,它依然道人打扮,吊在屋檐下,犹如武林高手一般地窥视。
屋内由勇的身形躺在床上,正蒙头酣睡,呼噜打得山响,把窗户上的破损纸洞处吹得呼嗒不停。
狐修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由勇正在屋内睡觉,此时正是它动手的好时机,为何不动呢?
由勇的神识越过狐修的身形,直直腾空,从空中寻找观内异常之处。
观内没有一处灯光,也没有一处不正常的地方。伴着由勇传出的呼噜声,还有几处参差不齐的呼噜声响应着。断断续续地声响,衬着观内清冷的月光。
那月光铺在观内的地上,寂静无一动静之时,恍然如一地白雪般地清冷,透出一丝的寒气。
寒气中,由勇的神识也是一个寒颤!坏事了,忘记了狐修的神识也是超强过人的。它的神识哪儿去了呢?
由勇驱动神识,顺了狐修的身形所在,一路寻息找去,很快就在子虚道人的宿处找到狐修的神识。
它正在追问子虚道人一些事情,其中就最为重要的就是“为何要停止摆摊?”,还有就是“住在观内的那个人是什么来头?”
子虚道人倒是在暗中回答得镇定。黑暗中看不清脸色,不过从语气上来听,他内心有由勇保底,没怕狐修什么。他只是编了些话语,应付着狐修:“你把招去的徒弟全部当作陪练了,不给我们留下几个弟子,这有违当初的约定。其次,摆摊这么多时日了,声势造出去了,再没必要在那树下受日晒风吹之苦,回到观内还是一样寻找。再者,数万人里还没有寻见那个极有天分的人,肯定是缘份不到啊。如此下去,只会招惹些高人来砸场子就麻烦了,回到观内就不会有此担忧了。”
狐修紧接着就逼问“住在观内的那个人是个什么来头?我怎么好象在武当山巅遇到过此人的气息。好象是个厉害角色。”
子虚道人顿了顿,仍是慢条斯理地回答:“那个小友,原本就武当山上的修行者,他是武当山道长的嫡传弟子,当然是有些天分及道行的。这次,他是受武当山道长之命,前来知会我一些道家事宜,其中就有这出观摆摊课卦一事,不易久长。”
子虚道人看样子是说服了狐修,他轻松地转移了话题,“我与这道友有缘份,夜间,有些体会,互相交流了一下。晚了,他就住在此处了,明日我也要随他去武当山访友,正好等得一路同行。”
“不知狐道友,你近日如何?为何白天,我遇到一位求助的壮汉,寻不见你的神识呢?可把我好急一番。”子虚道人开始反问起狐修来,狐修一语未发。
子虚道人见狐修没有置疑,就顺着说了下去,“寻不到你的神识,幸亏住下的小道友道行颇深,关键时刻帮了一把,把个难题解开了。要不然,贫道可真就丢人现眼了。今后还有何颜面摆摊课卦啊?”
子虚道人说着,掌握了话语主动权,就不由地透出些由勇小道友的厉害道行来,震慑一下狐修。“那个小道友的神识也是非常人所能及,遇到我的难题,直接顺着我的神识,瞬间就去把事情的原委及来龙去脉搞清,还把当事人一方的恶徒给摆平了,让求卦之人得计息灾。神识和灵能强大无比,手段和智谋都是绝无仅有的。”
这帽了显然是戴上了,而且有些高啊。由勇的神识暗自笑笑,这老道,真不愧为子虚道长,玩的全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子虚道人把个狐修忽悠住了,屋内没有声息。看样子,狐修的神识回去了,它现在最为关心的就是由勇这位有些道行深厚的道友了。
由勇也没有犹豫,瞬息回到身形宿处。静观那倒挂的狐修身形动了动,然后悄然翻身回到屋顶,顺了屋顶,借力腾空上了银杏树冠。然后,它变化身形,恢复真身,一缕烟雾消失在银杏树冠中。
这个狐修真是狡猾得很,不着痕迹地把由勇的来头探听明白了,还知道避实就虚。这脑袋,不比人类修行者的差啊。
由勇的神识紧跟狐修消失的银杏树冠中。寻着气息,在这参天银杏树冠上,由勇发现了树本的一根巨大枝桠受过雷击,中间形成一个空洞,狐修的气息就消失在这树洞之中。
银杏树年代久远,树高参天,冠阔遮日,必受一些修行者的喜爱。因为它树冠接天,承载、吸纳日月星辰精华,接收、享受风雪雨露滋润,盘结入地的根系吸取借力大地及周边山川河流的能量,自成一方时空,必然有益于修行者凝气吸能。
这空洞,就是银杏树上有过于招摇或者作恶的修行者,遭到天谴,被雷击。这银杏树作为窝藏者,受到牵连,或者说是城门失火、殃及鱼池。总之,银杏树大招风,必受其害。
狐修藏身的树洞,显然也是做了封印。银杏树存在这么个树洞,也实属无奈,它不可能自毁残枝,净招惹了些祸端上身。
自从狐修占得此洞,银杏树可没少受罪,不仅任由狐修引雷电火球上身,供它吸纳灵能。还有受它驱使,把根系里吸收蓄积的大地灵能,在树洞的最里面开口处,让狐修吸收一些。这种痛苦,只有银杏自己知道,它无法清除狐修,只有甘受凌辱。
由勇的到来,让银杏树盼到救星了。它驱动神识与由勇交流起来,如此这般地求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