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自然是检查过的,普通的红烛,没什么蹊跷!”
“红烛本身是没什么蹊跷,蹊跷的是它的摆放,尸身两旁二七两分,乱而有序,像是某种祭祀。”
“红烛摆阵,显然是巫祭,方才周彦不也说了吗,摆好祭坛为玉娘肃清罪孽?”
“周彦不过是位官家公子,又怎会知晓巫祭之礼,先生。。。。。”
“你不是怀疑我吧?!我是个阴阳先生,懂的只是风水八卦、五行命理,为活人推算祸福吉凶、生老病死,为死人书写殃榜、择选阴宅、下葬日期。哪会摆什么巫术阵法?!阵是周彦摆的,你问周彦去!我又不是巫觋!”
“您说自己只是阴阳先生,刚才一出招魂却也着实精彩!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不是出马仙干的活吗?”风不器挑眉笑问。
“通灵之事,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世人皆迷信,贼人皆心虚。
全是为了套出真凶!天地良心啊!!!
更何况,是不是跳大神,公子不是早有计较了吗?怎还明知故问?
我进来看到了死者是玉娘,就知道了事由七八,翻看名帖时,已是了然。通过观察这栈内修建布局,还有尸体血液的流向,发现地面东西高低是有轻微落差的,就在你们房外等候之际,做了此计。
本是一番好意,却被误做歹心!毁我一世清名呐!!!!!”青禾瞬间窦娥附体。
演呗!堂堂神棍能虚?
“先生道貌岸然,,不是,道法自然,情操高尚,相信定是不会行这种巫蛊之术,在下也不过好奇,先生莫要介怀才是。”
“既然如此,我高人有大量就不与你计较了,告辞!”
说罢甩袖要走,刚一转身,却撞上了烛照环抱的剑鞘,发出一声脆响。
“还想怎样?”青禾扶着额角转头问身后人
“先生稍安。在下只是想请先生为解一问。”
“好说,相金先惠,看八字三两,年运一两,看家宅十两。”有钱不赚王八蛋。
风不器伸手,修长手指拈着一锭金。
被这万丈金光晃得眯了眼的青禾,不知何时已经坐定在了风不器身旁。
“贵友!但问无妨!!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贫道定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才还是情操高尚的居士,这会子眼里尽是粪土。
“先生可知这是何物?”
一张淡绿泛黄的符纸,纸厚粗糙,上面飞龙走凤得写着一串古老的字符。
“这..应是某个人的生辰。”眼角余光撇了一眼。
“是我的,我只想知道,这符纸和文字,有何寓意。”
“你的生辰?”青禾接过符纸置于灯下细细看了一遍.......脸色逐渐变得凝重.....忽然正经起身后退,盯着不器脚底看了半晌。
一连串诡异神态,仿佛见了鬼一般盯着风不器,看得一旁的烛照心里发毛。
“除了我以外还有人看过此物吗?”青禾问。
“不曾,可是这符纸有何不妥?”
“这是一种用蓍草制成的符纸。”
“蓍草?”
“蓍古同筮,筮草,上古时期为巫卜所用。这文字是上古时期巴渝地带的龟甲文,亦是做巫祭之用。同样古老的来源,同样是行巫之用。除此之外并无不妥。”
既然人家不想知道,他也便不说了,真正的不妥——是他的生辰:
照此生辰推算八字,四柱纯一,天元一气格,千古帝命。所谓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此命格者,贵极,凶极。时年犯火杀,无解!
所以,这八字,应是一个.....
已死之人!
但是眼前这人并无异常,活生生,俊俏俏的?
被耍弄了??还是自己算跑偏了??本着科学严谨的态度,青禾决定还是再问一下:
“敢问贵友,你的生辰可有他人看过?”
“先生是第一人,在下不是迷信之人,从不信八字命理。生时定命运,无稽可笑。我只是想知道这符纸的来历和用途。”
跟算命先生说自己不信命?呵呵?是缺心眼,还是有意让对方难堪?
青禾心里有一万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额,呵呵,贵友果然不入俗流,有幸结识。贫道号青禾,人称元芳居士,不知贵友名讳?”
企图用尴尬的语言缓解尴尬的氛围,实属尬聊。
“风不器!”
“风......”
天昭除了皇姓,无人姓风......这般年岁的话,就只能是.......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贵友!贫道忽然想起家中灶火未熄,先行告辞!改日再聊!”这人自己可得罪不起,不招惹为妙!
青禾礼都来不及行,就要往外走。还没两步,后脖领子就被人拎了回来。
“先生以为,知道了我这么多秘密还走得掉吗?”
“贫道什么也不知,王爷大可放心。”青禾一脸堆笑,心下暗叹不妙,摊上事了!
“这不是知道我是谁了嘛?怎么叫什么也不知?
先生离家已有两个时辰,若是未熄灶火的话,此刻也是无家可归了。
本王厚德载物,允你为谋臣同行。
烛照!好生安顿先生休息,明日一早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