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老哥,看看我把谁给领来了!”
尹楷将伏家人领到一处大宅门前之后,却是忍不住对着宅门内大声吼叫道,语气里满是欣喜畅快的样子。
“尹老弟,可是我家眷族人来了?!”
听到尹楷的吼声,宅门后却是快速冲出一个人影,赫然就是伏完这个老家伙。
看到伏完的身影,宅门外聚集的伏家人,却是一片惊喜沸腾。
尤其是几个子女,更是一下子冲到了伏完身旁,将伏完围了起来,欢呼雀跃地叫喊道:“父亲!父亲!真的是你啊!你没事吧!?”
见到子女们全都安然无恙,伏完的脸上也是满满的兴奋,随即居然不禁眼含泪花,喜极而泣地哽噎道:“德儿、雅儿、寿儿……能再看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就这样,父亲与子女们,相互拥抱哭泣,诉说着分别的苦楚。
虽然大家都在抽泣流泪,但是他们的内心,却是欣喜异常,这是大劫之后的正常反应。
“父亲,你怎么会放着堂堂的执金吾不要,反而却来投靠并州呢?”
待大家相互诉说完毕之后,伏寿却是忍不住对父亲伏完问道。
听到伏寿的疑问,四周的其他兄弟姐妹,也纷纷看向父亲伏完,显然都对伏完的决定有些疑惑不解。
伏完长叹了一声,唏嘘地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
一番长久的解释之后,众人终于知道了伏完投效并州的前后原因,一时间伏家上下尽皆骇然,也不知道是该怨恨,还是该喜悦。
原来,在丁靖强行夺走密诏之后,伏完就被关押在了晋阳的大牢之中。
在阴森寂静的牢房中,伏完简直是度日如年,并始终认为丁靖误会了自己。
直到数日之后,丁靖才亲自到牢房中,来探望他伏完这个阶下囚。
“将军,你误会我了,那道密诏真是陛下给我的,就是想召集像将军这种忠义之士,去解救陛下于水火之中啊!”
见到丁靖到来,伏完立即上前恳言道,想让丁靖了解真相,不要再囚禁怀疑他伏完了。
然而,听到伏完的话语,丁靖却是冷然一笑,说道:“伏大人,我知道那封密诏是真的,不过那封密诏我已经送回兖州给曹司空了!”
“什么?!你竟然将密诏送给了曹操!难道你不知道这事要是被曹操知道了,陛下将遭到……”
伏完神情愕然地惊叫道,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叫道,“丁靖,你个贼子,竟然想借曹操之手,陷陛下于九死之境!”
言罢,伏完就拳脚齐上,想要将丁靖打翻在地,以解他心中的愤怒。
然而,伏完和丁靖之间,却是隔着坚实的栅栏,他那摆动的拳脚,根本碰不到丁靖一块一角。
“伏大人,你多虑了,曹孟德迎驾许都,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对陛下不利呢?”
丁靖却是一笑,冷然说道:“倒是伏大人你的大祸却是临头了!这封密诏落入曹操的手中,也不知道伏大人留在许都的亲眷族人,却是会有什么下场呢?”
听着丁靖森寒的语气,伏完亦是肝胆冰冷,如芒在背,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亲人,被曹操全部诛杀的场景了。
想着家人一个个人头落地,伏完只觉得心肝紧缩,满脸血丝地瞪着丁靖,咒骂道:“丁靖,你不得好死!”
可是,面对伏完的疯狂咒骂,丁靖却是面色平淡,云淡风轻地言道:“伏大人,其实我可以救下你的家眷族人!”
“滚!我才不接受你这个逆贼的恩情呢!”伏完全然充耳不闻,依旧喝骂道。
见伏完执迷不悟,丁靖却是摇了摇头,转身就准备离开,并且还不忘叹息道:“多美满的一家人啊!居然就这么家破人亡了,男女老少一个个人头落地的场景,想想就让人唏嘘心寒啊!”
“对了,我听说伏大人的家中,还有一个女儿名叫伏寿,而且还是远近闻名的美女。”
“哎,多好的美人啊!还不成年便要香消玉殒,还真是我见犹怜啊!”
听着丁靖不断的言语刺激,伏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被绞痛到痉挛了。
就在丁靖就将离开之时,伏完却是抓着栅栏,对着丁靖咆哮道:“等会儿!”
丁靖回头看向伏完,疑惑地问道:“伏大人,叫住在下,可是有什么事?”
“救我家人!有什么条件,尽管提!”伏完咬牙切齿地叫道。
丁靖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伏大人现在不过是阶下囚,你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
“我……”
听到丁靖的话语,伏完顿时面色苍白,却是根本无法反驳。
莫说他伏完现在是阶下囚,就算是以前当执金吾的他,也给不了丁靖什么帮助。
想到这里,伏完更加万念俱灰,只觉得生无希望。
突然,就在伏完即将绝望之时,丁靖却是说道:“伏大人,这样吧!我并州高都县还却一个廷掾,你若愿意担当这高都廷掾之职,我就帮你把亲眷家人安全的接来并州,如此可好?”
廷掾不过是百石俸禄的县官,让他伏完这个俸禄两千石的执金吾,去充任这个微末小官,简直是对他伏完的羞辱。
然而,为了家人的安危,伏完却不得不放下尊严,低头接受道:“我……接……受!”
就这样,伏完被丁靖派人送到了高都县,充作高都县的廷掾,主管高都县境内的乡镇督查、政事记录等工作。
然而,在高都廷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