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高顺和荀攸的回答之后,阿烈也不再耽搁犹豫,趁着某日攻打琪陵城的机会,脱离了於夫罗的指挥体系,向着定襄郡的桐过城扬长而去。
“单于,阿烈不尊攻城之令,领着本部族军向东而去了。”立即有士卒前来向於夫罗禀报道。
於夫罗闻言一愣,有些不解地言道:“东面是定襄郡,那里的城池更加坚固,驻防的丁靖军也更多,他向东又有何用?”
“来人,让塘喀领军三千去追阿烈,绝不能让阿烈做出傻事来!”
此刻,於夫罗还不知道阿烈的投降之心,一度以为阿烈是因为受到鞭挞责罚而冲昏了头脑,这才前往定襄送死去的。
只是几个时辰之后,前去追赶阿烈的塘喀,却是领着残兵退回,向着於夫罗禀报道:“单于,阿烈得到丁靖军接应,并且伙同丁靖军调头攻伐于我,我断定阿烈已经投降了丁靖军!”
“什么!”於夫罗闻言一惊,忍不住拍案站起,叫道,“阿烈领军投降了丁靖军?这绝对不可能!”
“我们匈奴和汉人早已经形同水火,阿烈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汉人也绝不会接纳匈奴军的投效!”於夫罗犹自不相信地言道。
见於夫罗如此激动,塘喀摇了摇头,言道:“单于,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是亲眼看着阿烈和丁靖军立于一伍。”
“还有,我面前的这处刀伤,就是阿烈砍伤的!”塘喀指了指胸口一处还在淌血的刀伤,向着於夫罗竭力地说明道。
於夫罗看着塘喀的眼睛,心中已经相信了塘喀的话语,不过於夫罗面色冷毅,令左右将塘喀囚禁了起来,并且把和塘喀共同兵败归来的战士,也全部和大军隔离了起来。
於夫罗之所以如此做,就是为了防止阿烈投降丁靖军的消息,走露流传到大军士卒的耳中,从而造成整个大军的再次动荡。
然而,於夫罗虽然已经在极力堵住消息,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令於夫罗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当天夜里,阿烈投降丁靖军的消息,就在整个大军之中传开了。
一时间各部军营,尽皆人声鼎沸,每一个战士都彻夜难眠,尽皆在讨论阿烈投降丁靖军的事情。
为了防止哗变哮营之事的发生,於夫罗立即下达了禁声令,不让战士在夜间随意讨论说话,并且还派王庭军巡视各营寨,缉拿那些肆意讨论的家伙。
……
不提於夫罗麾下各营寨的风声鹤唳,且看定襄郡的桐过城中。
高顺和荀攸亲自来到了桐过城,并且为阿烈等一干投降的匈奴军,设置了好酒好肉来接风洗尘。
感受着丁靖军的热情,饶是阿烈这样的异族人,都感受到了一丝亲近,心中因为投降而所怀的罪恶感,也不禁消淡了许多。
连阿烈都是如此,更别说其他的普通战士了。
“真猛士也!”
就在阿烈大吃大喝之时,与其同处一张饭桌的高顺和荀攸,却是忍不住对其夸赞了一句。
听着高顺和荀攸真心的夸赞,阿烈心中也感到一丝骄傲,向着二人和善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知道汉人在吃饭时的习惯,我现在这宛如恶狼的样子,显然令二位大人感到有些滑稽可笑,所以二位大人就不要取笑我了!”
高顺立即摇了摇头,说道:“阿烈你误会了,虽然我们汉人对吃饭的规矩很多,但是那些吃饭的规矩入了行伍军中,就统统不管数了,越是大吃大喝,越受大军的喜欢!”
阿烈闻言一愣,不禁笑道:“诶!真的么?”
高顺点了点头,肯定道:“那是当然!”
言罢,高顺也拿起酒肉大吃大喝了起来,同样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并且口中还不忘说道:“我们主公丁靖在军中吃饭的时候,甚至比我俩加起来还迅猛!”
“是那被称为‘并州之虎’的丁靖么?”阿烈也有些激动好奇地问道,毕竟丁靖之名可不止流传于汉地,在草原上也同样赫赫有名。
高顺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我家主公!”
得到高顺的肯定之后,阿烈也是更加激动,吃喝的动作也更加迅猛放肆,似乎受到了某种鼓舞一般。
“阿烈,你投效了我们,我们也必定保证你们的安宁!”
就在此时,饭桌上的荀攸又开始说话,言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最担忧在意的还是你的部落、你的族人,对吧?”
果然,荀攸言语一出,阿烈当即抬头,眼神热切地看着荀攸,急忙点了点头。
“阿烈,你心中彻底放心就是,你麾下的勇士、你部落的族人,都会安然无恙的。”
荀攸继续说道:“因为,当你投效了我家主公丁靖,你就与我们成为了一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命运共同体,就像并羌和乌丸二族一样。”
听完荀攸的言语,阿烈的内心感到安定的同时,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激动。
对于臣服丁靖的并州羌族和幽州乌丸,阿烈自然是有所认识的,而且对于二族现今的状况,阿烈甚至感到有些羡慕。
如今臣服丁靖的并州羌族和幽州乌丸,早已经不是昔日那种贫乏困苦的民族了,在丁靖的扶植和支持下,这二族可谓发展迅猛,族内人口和生活水平都日新月异,令人不得不侧目。
如果他阿烈的部落,也能像臣服丁靖的并州羌族和幽州乌丸那般安宁富庶的话,他阿烈就算是死也愿意。
见阿烈的眼中露出意动之色,荀攸更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