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两个金吾卫想要上前阻拦,被皇甫继勋怒目一瞪,都吓了回去,皇甫继勋素来威重,又且心狠手辣。得罪了他的人他总要想方设法加倍报复。
周宣朝李一躬身:“臣去把皇甫继勋抓回来。”也不等李同意,大步奔向殿外。
李坚知道皇甫继勋凶悍,怕周宣吃亏,急忙带着左金吾將军戟随后追去。范判官也跟了出来。
皇甫继勋此时已大步走到抱元殿外侧,前面便是丹凤门,门外就有他地银蹄乌马,听到身后有人追来。一看,正是周宣。
皇甫继勋恶向胆边生,干脆一拳锤死周宣,就当是相互斗殴致死。李也不会治他的死罪。
周宣隔着十丈丈便停步笑道:“卫將军,想要打架?出了宫门再打,宫里打不大好吧。”
皇甫继勋心想有理。怒哼一声。大步出了丹凤门。等候周宣出来。
四痴就在门外,上次跟周宣去过卫將军府。皇甫继勋认得他,恶狠狠瞪了四痴一眼。
四痴见皇甫继勋出来,正奇怪呢:“主人没扳倒这家伙?怎么没把他抓起来?”见皇甫继勋瞪他,当即瞪回去。
皇甫继勋带了两个随身武来,冷笑一声,朝四痴一呶嘴:“教训教训这个狗奴才。”
那两个武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
耙骂他狗奴才,四痴大怒,身子陡然拔起,双足齐发,分别踹中那两个武的面门,鼻梁骨“咔嚓”两声碎裂响,两个武仰面倒下,手按面部,大声哀嚎。
“啪啪啪”,有人击掌。
周宣站在丹凤门外,笑嘻嘻道:“老四,好样的,刚才那双踢真是英姿飒爽,哪天我要给你画下来。”
皇甫继勋吼叫着朝四痴冲过来,钵大地铁拳闪电般砸到。
皇甫继勋將门之子,天生力大,一拳能打死一匹马,眼见大拳头就要轰至四痴前胸,皇甫继勋都准备躲避那狂喷的鲜血了,眼前人影一晃,四痴不见了,随即后心受到一记重击,差点栽倒,旋风般转过身来。
只见身材瘦小地四痴脸露嘲弄之色,招手说:“来,狗杀才,我叫你来个狗吃屎。”
皇甫继勋狂怒,冲到他地坐骑旁边,拽出两柄铜锏,这两柄铜锏是皇甫继勋地兵器,他是个左撇子,左手锏重四十斤,右手锏重三十斤,双锏一交,“铮”地一声撞响,劈头朝四痴砸来,这要磕到碰到一下就是断筋折骨。
四痴轻松躲避,一边问周宣:“主人,要这人死还是活?”
周宣说:“打个半死,让他受点内伤,最好是脑震荡,脑子不大灵光。”
四痴纵身高跃,“噗”地一脚踢在皇甫继勋地后脑勺上,若论力量,四痴只怕还不及皇甫继勋,两军厮杀,皇甫继勋应该是一员猛將,但这样单打独斗,他又如何是游侠四痴的对手。
后脑勺挨了那重重一脚,皇甫继勋眼前一黑,只觉整个脑袋瞬间膨胀起来,头大如斗,晕晕乎乎,脚步蹒跚在转圈。
太子李坚和左金吾將军戟这时赶到,看到皇甫继勋手提双锏、两眼发直在那原地打转,大为惊奇。
李坚问:“宣表兄,皇甫继勋这是为何?”
周宣说:“他要手提钢鞭將我打,没想到失手砸了自己脑袋。”
李坚微微一笑,命金吾卫將皇甫继勋带回勤政殿,李之前见魏博装死,现在皇甫继勋也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以为又是装地,心里相当厌恶,当即命李坚和齐章会同刑部和大理寺去卫將军府和镇南军邸查问。
魏博知道瞒不住,从胡床上滑下跪倒哀声道:“陛下,请恕臣擅自抓人之罪,臣子惨死,臣,夙夜难寐,心如油煎,一心想找到元凶,是以行此下策,抓走了周宣的仆人来福
,只要审问来福,就一定能知道是谁杀死我儿魏觉的主。”
李沉着脸,命左金吾將军戟立即前往桃叶渡,提来福来见驾。
勤政殿上气氛压抑。三公两省六学士本来是来考周宣的,没想到先闹出这事,一个个面面相觑,韦铉虽有心相助,但魏博自己都承认了,这就不好再进言了,让韦铉奇怪地是皇甫继勋性情刚烈,怎么会这样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受周宣摆布?难道他另有打算?
半个时辰后,来福提到。身上裹着一条薄毯,头发凌乱,满脸血污,一眼看到周宣。喜道:“姑爷,来福就知道姑爷能救我的,姑爷,你看看。他们把来福打成什么样了?”
来福扯开身上披着的薄毯,露出上半身,只见纵横交错地鞭痕遍布全身,每一道鞭痕都满黑红地血。上半身已经没有一寸好肉了。
小周后何曾见过这样地惨状,惊呼一声。
周宣一贯笑嘻嘻的神情不见了,抢上前去想扶来福。却无从下手。含泪道:“来福。好样地,来。拜见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陛下和娘娘会你申冤的。”拾起地上薄毯,小心翼翼披在来福身上,拉着来福一起跪倒。
李这人心软,见来福被打成这样,很是怜悯,对魏博冷冷道:“魏博,你从这个家丁嘴里问出谁是凶手了吗?”
魏博额头冷汗涔涔,回答不出来。
来福第一次见到皇帝,倒是不怯,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怕谁,叫道:“陛下,魏博想屈打成招,要来福承认是我家姑爷杀他儿子,来福不承认,他就往死里打我。”
小周后看不下去了,说:“陛下,我先回后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