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將葯膏抹在四痴背部伤口上,正要撕衣襟给他包扎,却看四痴手里缠着一条长长的白布条,不知是哪里来的,看来四痴就是想用这白布条裹伤。
这时,徐篾匠、梅枝夫妇推着独轮车、牵着毛驴赶到了。
周宣声音急促:“徐篾匠。快来帮我扶住他,我给他包扎伤
徐篾匠將独轮车歪靠在山路边,过来扶四痴坐正,突然“啊”地一声,赶紧侧过脸去,黝黑地脸胀成猪肝色。对梅枝道:“梅枝,你来扶。”
梅枝心道:“你扶得好好的,干嘛叫我去扶,我如何好面对周侯爷!”
听丈夫徐篾匠叫得急,梅枝便上前接手,眼睛一瞄四痴胸前,一愣。脱口道:“原来是个女的!”再看周宣,也盯着四痴胸前,一副愣神的样子,心想:“这周侯爷也很好色啊,这**也没美到哪里去,白嫩是够白嫩,可是奶头内陷,哪里比得上我茁壮翘然!”
周宣虽然早猜到四痴很可能是女人,但此时真的看到四痴的雪白隆起的胸脯,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有一种荒诞感,晃了晃脑袋。定下神,將四痴圆领青衫的襟扣解开,小心翼翼地从肩头褪下,不使碰触到伤口,然后开始用白布条为四痴包扎,绕了几圈周宣就醒悟了,这白布条就是平时四痴裹胸用的。一对不算小地**被那样紧紧勒住。嫩红地处子**已经内陷,何苦啊!
周宣细心將布条缠好。在背部打上活结,然后重新给四痴穿上衣衫,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心道:“老四这么急着自己拔箭疗伤,应该是怕被我看到吧,哪会想到自己会晕过去!”
徐篾匠道:“侯爷,让这位小姐坐独轮车吧,小人一定小心推车。”
周宣道:“莫要称呼她小姐,待她醒来,只可称呼她为老四先生,不然她会不高兴。”
徐篾匠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梅枝打量了一下四痴地装束,心想:“原来是女扮男装啊,难道周侯爷是今日才知道?”
周宣道:“坐独轮车怕颠簸,还是我来背吧,你们帮我把马牵过去。”说罢,伏在身,让梅枝帮着托一下,將四痴负在背上,又问:“有伞吗?”
梅枝赶紧从驴背布囊里取出一把伞撑开来递给周宣,周宣让伞架在他脖子上,不让雨淋到四痴背部伤口就行,迈步朝三里外的小庙走去。
徐篾匠见堂堂的信州侯象脚夫一般背人,很是不安,想帮侯爷背,又觉得这老四先生是个女子,不知是侯爷的什么人,他背肯定不大方便,梅枝背倒是最合适,不过梅枝自幼娇生惯养,吃不得苦,肯定背不动。
周宣曾经背林涵蕴上过庐山,也算是练过的了,四痴不比林涵蕴重多少,眼前地路又比上庐山轻松易行,除了后肩伤口痛之外,其余都还好。
快到小庙时,四痴苏醒了一下,见周宣背着她,便弱弱地问:“主人,我们去哪里?”
周宣道:“别说话,好好休息养神,有我呢。”
四痴象被催眠一般,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四个人来到小庙里,徐篾匠取出一块油毡铺在神像下、香案前,梅枝帮忙,让四痴从周宣背上卸下,躺在油毡上。
徐篾匠道:“侯爷身上湿透了,小人想办法燃一堆火吧。”
徐篾匠是长年离家在外谋生的人,做这些事很熟络,不一会找来一扇破门,用篾刀劈成柴条,很快燃起一堆火。
周宣见四痴蜷缩着湿漉漉地身子,脸色依然青白,便对梅枝道:“梅枝姑娘可有换洗地衣物,借一套让这位老四先生换上,她受了伤,这湿衣服捂着要雪上加霜。”
梅枝赶紧道:“有。”去包裹里取出一套湖绿色的布裙,双手呈递给周宣。
周宣道:“麻烦梅枝姑娘替她换上吧,轻一点,莫动到她伤口…我失礼了。”说罢,自顾解开长袍,光着上身在火堆边烤火烘干衣服。
徐篾匠看着周宣背上地伤,想问不敢问。
周宣一笑:“我的事说来话长,等下说,贤伉俪怎么从信州跑到这里来了?”
徐篾匠看了梅枝一眼,低着头说:“蒙侯爷恩典,让梅枝与小人团聚,还赠送小人银两,深恩难报,只是…只是邻里乡亲对梅枝不甚和气,梅枝觉得在杉溪过得不痛快,就跟着小人来闽地谋生。”
周宣“嗯”了一声,心道:“梅枝以前仗着红糖地势头得罪了不少乡亲,红糖一死,那些乡亲自然对她不再客气,冷言冷语少不了。”说道:“论起来这还得怪我考虑不周,当时应该嘱咐县令李焘,让他关照一下你们夫妇,这样背井离乡太辛苦了。”
徐篾匠一听这话,感动得热泪盈眶,跪下道:“侯爷大恩,小人受惠实多,岂敢再有他求。”
周宣扶徐篾匠起来,说道:“我与贤伉俪是乡亲,这异地他乡能相逢,实在是有缘,只是我现在有要事在身,不然就让贤伉俪随我一起走,我会给你们安排一个安稳去处。”
梅枝为四痴换好衣裙,过来叩谢周宣,这女子比较胆大,问:“侯爷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徐篾匠赶紧道:“侯爷有用得上我夫妻二人的事尽避吩咐。”
周宣微笑道:“是有难处,我作为送婚使送清乐公主赴南汉,乘船走海路,不想遇到风暴,好不容易挣扎上岸,公主又被中天八国的人掳走,我率人来追,不慎被吴越士兵发觉,一行人都冲散了,这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