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点点头,侧看着羊小颦。羊小颦摇头,表示她不是辽人,她模糊地印象里父母都是汉人装束,没有这样奇怪的发型。
周宣的亲兵和羽林卫这时也都聚了过来,其中有好几个看到过那两个辽人打的横幅,但他们不知道周宣要带着羊小颦北上辽国寻亲。更不知道羊小颦是大辽统和元年正月初一出生的,所以根本没人向周宣禀报这事。
世间之事阴差阳错,让人嗟叹。
周宣道:“三个五品以上的辽人一起出现,那肯定也是来参加北宋新君即位大典的。”
杨宗保知道周宣要带着羊小颦赴辽国寻亲,便问周宣:“周兄,要不要我上前询问一下?”
周宣摇头道:“不必,明日朝会自然就相识了。”
羊小颦流落江南,极有可能是家庭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直接向这些辽人打听只怕会招致意想不到的曲折。所以还是暗中打听最好。
那十余个辽人与周宣等人掉臂而过,为首者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神情冷厉。上唇两撇短须,小眼睛煞是有神,扫了周宣等人一眼,目光从羊小颦脸上掠过时,闪过一丝惊诧
这一路行来,惊于羊小颦丽色而发愣地人不绝于途,羊小颦微一低头,將帷帽往下压了压。
那辽人贵族男子脚下不停,很快错身而过。约走出十余丈,这才回头看,周宣等人已经往西快转过街角了。
这面容刚毅地辽国男子眉头皱起,对身边一个髡诽从说道:“去查一下,方才那伙男女是什么人?那个戴帷帽、系六幅裙的美貌女子又是什么人?”
这男子左边的一个裹头巾、年近五十的辽人笑道:“高八,你看上宋国美女了?恐怕不那么如你所愿吧。”
名叫高八的辽国男子淡淡一笑:“叔父说笑了,高八虽然好色,也不会在宋国惹事,我只是打探一下这女子身份。若可以财物收买,那岂不是更好。”
几个辽人哈哈大笑,漫步回都亭驿,都亭驿是专供辽国使臣居住地馆驿,比周宣他们居住的安州巷万国馆驿更为豪华,北宋对大辽的重视更胜唐国。
回到都亭驿不久,高八之前派出去的那个改扮宋人地侍从回来了,禀报道:“属下已將那两人带回来了,关押在后院马房。”
斑八默不作声。过了一会才道:“带我去看看。我要和那两人好好谈谈。”
斑八来到马房,那两个寻人的辽人被绑在木桩上。见高八进来,破口大骂。
斑八随从就想上前打人,被高八制止,命他们退出,他要与这两个人谈谈。
几个随从退出马房外很远,过了好久,才见高八出来,说道:“有具尸首,收拾了,另一人好生款待,不要让他离开馆驿。”
两个随从进去一看,就见血流了一地,两个绑在木桩上的寻人者已经死了一个,另一个魂不附体、舌头打结,一个劲道:“小人愿意为大王效劳,小人愿意为大王效劳…”
二郎神庙在万姓门外,敕赐神保观,有很多百姓连夜在庙门外守候,争烧明日的头香,明日就是清明节。
庙前广场上,树着几十杆五丈高的圆木,每根圆木灯笼都挂着一串灯笼,照得方圆数百步地广场朗如白昼…上竿—、跳索、相扑、鼓板、小唱、斗鸡、说诨话、杂扮、商谜、合笙、乔筋骨、乔相朴、浪子、杂剧、叫果子【刀、装鬼、砑鼓∑棒、道术之类,色色有之
周宣一千多年的见识,称得上是见多识广了吧,但在这二郎神庙前也瞧得目眩神迷,那些装神鬼、吐烟火的,看上去危险骇人。
羊小颦一双妙目睁得老大,右手紧紧抓着周宣地小臂,两个人亲密地样子让一边地刘守真很是气恼,心里琢磨怎么才能让周宣娶她,论容貌,她自认稍逊于羊小颦,周宣对她印象不佳她也知道,怎么才能改变这一切呢?周宣好赌,必须投其所好,一步步接近他
刘守真靠近周宣道:“周宣。那边是相扑,我们去看看吧,赌一把,看谁眼力好?”
周宣哪知道刘守真这么处心积虑要嫁给他,以为刘守真与其兄雪猪皇一样好赌,他自然没有不赌的道理。便和羊小颦、四痴、杨宗保一起去看。
相扑又称角抵,相传起源于黄帝时,唐时尤为盛行,到了北宋,因赵光义极喜相扑,是以相扑压过蹴鞠和马球,成为北宋第一竞技。
相扑竞技性很强,在晋朝曾发生过这样地事情,有西域来的胡儿。精于相扑,矫健无敌,晋人莫敢与敌。司马炎为此事大为恼火,于是张贴榜文,召募勇士,一个名叫庾东的大汉应募,与胡人比赛,结果,扑杀之,庾东由此名震天下,并被赏赐做了官。
北宋一年四季都有相扑比赛。出色的相扑手会被授予武职,所以从军队至民间都极为风行。
庙前广场此时虽说看客不少,但与午后相比还是差很多,而真正的高品相扑手也不会在这里上场,这里都是民间不入流地相扑手,此时看客稀疏,相扑台边的两个鼓手敲鼓也是有气无力,台上的两个汉子也是晃着膀子在打转,不是为了相扑。是怕站着不动太冷。
刘守真对叶飞白耳语了两句,叶飞白便掏出一锭小银,约二两,搁在台边,尖声道:“两位,这银子给你们买酒助兴,你们可得打起精神来角抵。”
两个相扑手来劲了,抱拳谢过叶飞白,同时紧了紧腰带。身子一矮。两